前就算得到了余温良放心的提示,听到先生提及昨日的事时,他还以为先生会说他呈口舌之快,没想到居然还夸他打人家脸的事情做得对。
余舟这会儿对自家先生的开明愈加钦佩。
感觉文先生除了偶尔会有点傲娇之外,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先生了。
当然,傲娇并不是毛病。
说傲娇傲娇就来,文先生敲了敲教鞭,“哦,你说说看我哪里英明了?”
余舟面不改色道:“先生深谙养身之道,知道不该忍一时之气,以免越忍越气。”
“胡言乱语,”文先生作势用教鞭往余舟的方向敲了下,接着目光转向窗外背书的余温良,声音也变得悠远,“……不过做人本就如此,若是不能过得顺心,即使是高官厚禄,也不如儿孙绕膝来的自在。”
余舟不用猜也知道先生这是想起了往事,便没有接话。
片刻后文先生回过神来后,似乎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这番话,敲了下教鞭有些不自在地道:“我说的这些不过是个人感悟,你还年轻,理应往上冲一冲,而且如果不能有功名在身,想要好好享受这种青山绿水,悠闲自在的生活也难。”
余舟点头,“学生知道的。”
文先生‘嗯’了一声,换了个话题道:“你写诗这方面该学的已经学得差不多,以后只要勤加练习,童生试的三场考试应该都不在话下,所以从今日起,我下午教你如何写策文。”
余舟之前自己也推算过时间,猜测文先生教他策问相关的东西应该就在这几个月了,所以也没觉得意外,只认真道:“学生会努力的。”
文先生摆了摆手,表示对他很放心。
这天上午的学习依旧如往常一般,只是在完成的时候,文先生又额外说了句,“温良有劳你照顾了。”
余舟知道他说的是跟贺云旗还有陶姜有关的事,便笑着道:“哪有的事,温良是凭自己本事交的朋友。”
文先生愣了下,接着摇头,“别人做了点小事都恨不得拿出来卖人情,就你,每每做了事还不肯认,小心以后吃亏。”
“先生不是没让我吃亏么?”余舟耸了耸肩。
他又不是真的十九岁,穿越之前因为家庭原因,很早就开始接触社会,所以他自认看人还是挺准的。
对文先生跟隔壁陈家这样的,你敬三尺对方恨不能回一丈回来的人,自然不需要什么事情都拿出来说,因为双方都会把对方的好记在心里。
对于那些不记好的,他也不是会吃亏的人。
余舟回到家里的时候,锦川还在隔壁陈家帮着削柿子皮。
他放下东西后,就也去了隔壁。
陈家的院子里此时已经摆了好几筐柿子,有削好了已经挂起来的,也有没削好的,一群人凑在一起干活好不热闹。
看到余舟进来,陈大娘就招呼道:“舟小子回来了,过来尝尝,刚刚陈丰摘了些熟透了的柿子回来,特别甜。”
余舟在进门的时候就看到那一小筐与众不同的柿子,红彤彤一片特别诱人,因而听到陈大娘的招呼,就直接吃了一个。
确实香甜且汁水浓郁,只是因为空腹的原因,他没敢吃第二个。
陈大娘看他意犹未尽的表情,就道:“等会儿你们把这筐带回去,我们下午要吃让陈丰再摘些回来就是。”
余舟也没拒绝,反正陈家现在做柿饼,陈丰每天要去山里摘,确实很方便。
既然来了,他也没急着回去,就跟锦川一起,又帮着陈家削了一会儿柿子皮。
直到快午时,两人才一起回去做午饭。
他们帮了一上午的忙,陈婶子见他们要走,就连忙道:“中午在我家一起吃吧。”
“下次吧,”余舟看了眼还有好几筐没削皮的柿子道,“等你们忙完这些时日,到时候留我们吃饭绝对不会客气。”
“也成,”陈大娘道,“你婶子之前喂的那批鸭子已经换毛换得差不多,再过十来天杀来吃就不会有难拔的绒毛,到时候让他杀上两只,做个拿手的米粉鸭给大家吃。”
“那我一定不会错过。”这回余舟应得相当地爽快。
回去之后,余舟就把锦川推到灶膛边:“你今天上午辛苦了,午饭就我来做吧,你帮我看着火。”
削柿子皮虽然有凳子坐着,但弯着腰的话会削得更快,而且陈婶子她们中途不休息,锦川也不好意思像在自己家绣花时那样,不到半个时辰就要站起来走动一会儿,所以这会儿肩膀跟脖子确实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从来不是怕吃苦的人,比这更辛苦的事情都做过不知道多少,只是住进余家尤其是跟余舟成亲之后,才开始了这个不准做,太辛苦了,那个不能做太久,中间要休息的生活方式。
但他骨子里吃苦耐劳的性格仍旧没有变,听到余舟的话后就轻笑道:“我哪有这么柔弱。”
余舟也不说话,只趁锦川不注意的时候,用力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
意料中地听到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