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说完,两人一起陷入了沉思。谭知风四处打量,这屋子很干净,但什么都没有,有点像一间空置的厢房,家具都搬走了,只有两床被褥放在墙角,倒是叠的整整齐齐的。
“猗猗,你还记不记得刚才走过的路?”谭知风忽然开口问道。
“他们故意在城里绕来绕去,绕到了一些我没有去过的地方。”猗猗也在观察着这间屋子:“而且,我敢肯定这条街、这个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会不会是陈余万家?不,因为他里通西夏,他的家应该已经被朝廷查封了……”
这一晚上,就在包括谭知风在内的无数人辗转难眠中慢慢过去,第二天一早,当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房门再次打开了。
那两人似乎对谭知风和猗猗一晚上安安静静比较满意,对他们的防备也少了许多。不过,他们还是一进来就快速的掩上了身后的屋门。然后,其中一人对谭知风道:“谭公子,我们要送您去太学那边,劳烦您现在把这眼罩带上。”
猗猗冷笑一声,问道:“不套麻袋了?”
那两人并未答话,只是把手中的眼罩递了过来,戴上眼罩之后,谭知风他们被领进了一辆马车中,车轮隆隆作响,一会儿就离开了狭窄的街巷,朝另一个方向奔驰而去。
离着太学有一段距离的一条僻静的小巷里,灼灼不安的在徐玕身后走来走去,时不时用愤恨的目光往徐玕身旁那名老者身上扫上两眼。临出门前她悄悄问徐玕道:“要是等不来知风,我就一刀把那老东西捅了,大神你看怎么样?”
徐玕看上去却好像比昨天镇定了不少,他的脸上竟然好像露出了一抹笑容:“不要轻举妄动,他不是幕后主使,不要让人看出你的本事。”
灼灼听了心里好受了点,但这会儿她又不是那么确定了,阿元的惨状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打了一个哆嗦,她忍不住走过去对那老人道:“老头儿!知风怎么还没来,我告诉你哦,你要是不把他完完整整的送回来,姑娘我……”
她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马车在巷口停住,有人带着摘了眼罩的谭知风和猗猗从车上走了下来。
徐玕的眸光先是一亮,随即又变得更加暗沉。而灼灼则一把推开那老头跑了过去:“天呐,知风……”
她刚来到谭知风跟前,却又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一股子鱼腥味儿,他们是不是虐待你啦?”
“天啊,冤枉啊,”那老人一听险些跳了起来。他偷瞟了一眼徐玕,然后捶胸顿足的对灼灼道:“姑娘,你可不要乱说,我们待二位那是敬如上宾呀……”说罢他转向徐玕拜了一拜:“不信您问问这两位公子,我……”
“够了。”徐玕淡淡的道:“我要入场了,你们安排在场中接应的,共有几人?可都准备好了?”
“哦……”那老人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低声回答道:“共有七位,都是我们的人。今年是太学头一次如此广招天下士子入场就试,因此防范的并不严密,只调来了一所军巡铺铺房的五名铺兵。您也知道,这太学紧挨着国子监,离菜河并不算近,到时候两个学馆一同起火,又是多处起火,他们是不可能顾的过来的。”
“对了,”老人抬头看了看徐玕的脸色,紧接着道:“大人让我告诉您,至于您的安全您绝不用担心,看今天这样子,火烧起来需要时间,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路线并且买通了看守后门的门子,那七人,都会竭力保您毫发无伤的离开。”
“我知道了。”徐玕从灼灼手中接过放着笔墨纸砚的书篓朝巷外走去,他走到谭知风身边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两人目光交汇,谭知风心中微动,很想跟他说几句话,但最后出口的却是:“我、我没事,你好好考试。”
徐玕点了点头,对猗猗道:“带他们回去等我。”
猗猗应了一声,三人再也没理后面那名老者,他们绕过小巷,一路朝着麦秸巷赶去。
徐玕一人夹在拥挤的涌入太学的人流中,等待着门口的几名差役的盘查。隔壁的国子监虽然也今日开馆试,但毕竟只有官员子弟才有资格入馆,所以国子监门口的人寥寥无几,而太学门前却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他静静站了一会儿,很快感觉到了不远处那种异样而熟悉的气息,他回头看去,一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正背着书篓不慌不忙的往这边赶来。他又往另一个方向瞧了一眼,这回,他看到了另一名头戴高冠,略有些胖的中年人目光锐利的盯着门口那两名差役,他似乎感觉到了徐玕的注视,很快就转过脸来,对徐玕微一颔首,遥遥作了个揖。
徐玕不动声色的把目光收了回来,却有人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了他,在他肩上一拍。徐玕剑眉一皱回头看去,却发现是一个打扮的有些滑稽的长须长袍的书生在跟他打招呼。
“是你。”徐玕嘴角一挑:“你来了?为何打扮成这幅模样。”
“我来了其实没什么用。”文惠压着嗓子回答:“包大人不知道但你该知道,我哪里会救火,我去的地方都会越来越干、越热……你不觉得这一阵子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