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儿茫然的抬起手摸索着:“爹爹,爹爹走了。”
徐玕手中渐渐升起一团墨青色的光芒,他开口道:“不用怕。我们已经向他承诺, 会好好照顾你。”
凌儿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望着前方, 两行泪水无声的流淌着, 谭知风走过去握住他的小手, 对他说道:“凌儿,好孩子, 你要坚强。”
凌儿转向谭知风的方向,把脸埋在弹知风的胸前呜呜哭了一阵子,然后,他抬起脸,谭知风帮他擦干了泪水。他点了点头, 努力的在裳裳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徐玕和文惠互望一眼,文惠轻轻叹了口气, 他掌心处一簇天青色的火苗在缓慢的跳动着。他将那火苗送到凌儿眼前。凌儿的眼珠忽然一动:“我、我看到了。”
“徐玕的魂魄虽然已经离开,但你和这孩子的体内流着的血ye却会因为你的力量的波动而受到影响。我说过,他的伏矢魄被这种神力压住了,所以暂时失明。可是现在他之所以不安, 似乎不仅如此, 还有些什么别的原因……凌儿,告诉我,你是不是一直在做一些奇怪的梦?”
凌儿睁大了眼睛,直盯着那天青色的火焰。他秀眉紧锁, 小脸越来越白。文惠向徐玕使了个眼色, 徐玕手指轻轻翻动,墨青色的光芒一丝丝朝着凌儿流泻而去, 凌儿双眼猛地一睁,表情更痛苦了。裳裳急的满头是汗,他那褐色的微光在徐玕和文惠的光芒中是那么的渺小,但他仍然用尽全力,让那微弱的光不停游走在凌儿的周围。
“是……我总是做这个梦。”凌儿断断续续的开了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梦好像……好像对我很重要。我梦见一队人骑着马越走越远,很多很多人,穿着铠甲。我梦见他们走的路很窄,然后在路边上……”
他抬起袖子来擦了擦汗,努力的试图继续说下去,可仿佛有什么堵在他的喉间,他的嘴一张一合,却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
谭知风眼看裳裳已经没了力气,他也轻轻把手搭在凌儿背上,让自己手中那温暖的白光代替了裳裳褐色的光晕,再次将凌儿那瘦弱的身躯保护了起来。这场谈话似曾相识,谭知风记起了文惠第一次来酒馆里和他们把酒言欢的那个夜晚,在他离开之前,他把手放在了凌儿的额头,凌儿对他们说道:“很多白鸽子飞起来了……”
“鸽子,凌儿,你再想想,有很多鸽子,它们是从哪里来的?”谭知风把手挪向凌儿肩头,他靠过去轻声问道:“凌儿,这不仅对你很重要,对我们都很重要。告诉我。”
“从盒子里。”凌儿伸着手在身旁比划着:“有很多铁盒子埋在路边,我看见领头的人,他很高大,他说:’瞧瞧那是什么?‘然后有人打开了盒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谭知风转头对文惠道:“大师,凌儿累了。”
文惠点点头,他五指一攥,那淡青色的火焰消失在了他的掌中。徐玕见状,也缓缓将自己的那股神力收了回来。凌儿一下子仿佛被抽尽了全身的力气,软绵绵的倒在了谭知风的怀中。谭知风赶紧小心的把他放下,他却轻轻抓着谭知风的衣袖对他说道:“知风哥哥……我心里还有个声音,叫我不要说。”
谭知风一愣,他把凌儿抱紧了些:“别怕,你做得对。”凌儿唇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点了点头,很快就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文惠长长叹了口气,转过脸来,对徐玕说道:“他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徐玕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睁开眼时声音低沉的答道:“不记得了。”
“什……什么都不记得啦?”灼灼躲在猗猗身后着急的问:“你不记得外头那个横死的……”
“不,这些我知道,在我来到这儿之前,徐玕自己的经历,我都已经看不到了。”徐玕转向谭知风:“我只有,应龙的记忆和这段时间的记忆。”
“知风——”忽然间,门外传来了展昭的声音。谭知风连忙道:“展大哥吗?快进来吧。”
展昭打开屋门走了进来,他的脸色不太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谭知风问他道:“白大哥呢?”
展昭一见文惠也在,坐下来对他行了个礼,然后他转身把门掩上,坐下来叹了口气:“事情有些不妙,大理寺派了人来,说是要带玉堂去问几句话……”他说着抬起头来看着徐玕,道:“徐贤弟还请节哀,我知道你和这位阿元情同手足,可你要相信我,杀人的,一定不是玉堂。”
徐玕不置可否的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儿,问他道:“你如何知道?”
展昭站起身来对徐玕一拱手,说道:“事到如今,我们不如开诚布公的谈谈吧。我展昭不是没有做错过事情,但我却很少看错了人。徐贤弟,你相貌堂堂,言谈举止正气凛然,我相信,无论你到底……到底是谁,你绝不会去做什么伤害百姓,有悖天理的事。”
“死去的阿元……”展昭看了一眼徐玕的脸色,接着说道:“他……他乃是襄阳王的小儿子,那些襄阳王的党羽自以为躲过了我们,让他偷偷藏在开封,就可以继续他们以前勾结西夏的那些不法勾当。但包大人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