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就是对小路最好的解脱了。”
他说完,把杯子拉住盖过身子,打了个哈切:“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睡了,你要是继续写你那篇论文的话小声些。”
顾垣之起身,把电脑关了,又把床帘拉上,他背对着窗台站在那里,月光透过一点缝隙照进来,映照在他晦涩不明的脸上,久久不散。
秋天来了,入目都是萧瑟。
“小路!这是这个月的译稿,社里秋季计划几本书里的重点。”
“好”路醒接过去,忙碌的一段时间就此开始。
一晃地,工作也有好几个月了,从一开始偶尔的迷惘到现在的驾轻就熟,好像也就是这么短短一段时间的事,路醒以为自己无法适应这样的生活,可真正接触下来好像也还好。
这好像才是大多数人眼中所谓正常的生活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薪水可以不高,但也足够支撑他的日常生活,有个家,虽然不算多Jing致,还有三两个说的起话的朋友和一个关系正在修修补补中的姐姐。
唐思冶住了几天的院后被唐思清接走了,而这一切路醒是从电话里得知的,自从那次从病房出来后,在各种因缘际会下路醒再没有去医院探望过唐思冶一次,只偶尔在微信上关切几句,对方的回复总是温和有礼,几天后他们离开这小小的s市,驱往那座属于他们的都市,从此,要是不出意外的话,就真的是不复再见了。
由于上下班通勤的时间实在是太长,路醒在两个月前终于下定决心搬离了自家小院子,在临近出版社的地方租住了一个一室两厅的小居室,他目前的积蓄再加上每月的工资,生活还算过得去,一个人也住不到多大的房子,日子就这么寻寻常常的过了下去。
白驹如昔,转眼又要到路醒生日了,30岁前夕的29,好像意义都不一样了。
路心的信息早早发了过来:“今年生日姐姐打算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联想到去年一些不太好的记忆,路醒整个头都大了,忙说:“别别别,一切从简,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好过的?千万别再给我来惊喜那一套啊!记住!”
路心显然和他想到一块去了,想起去年姐弟两个人哭成花猫的一张脸,她在电话那头不客气的大笑:“放心,姐姐我还是很靠谱的,这回保证是惊喜!你现在最需要的那种!”
“我银行卡号是xxxxxxx,感谢打款。”
“哈哈哈哈”
玩笑了一会儿,路醒试探着问:“你们乐队最近如何了?”
他从没有在网络上刻意搜索过关于他们乐队的消息,不是不在意,而恰恰是太过在意,所以不愿看到哪怕一点不尽如人意的消息,而对于路心来说,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路心在那边沉默了一下:“不好,解散了。我破产了。”
“.....”
这...路醒正在心里堆砌着措辞,那边路心又自顾自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不会真信了吧?我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人凑齐,有了小小小小小小的名气,怎么甘心就这么解散了?还行吧,活儿一天天多起来,就是现在唱歌的时候多了有点费嗓子,这两天说话老是沙哑,还好有奕然这小子经常给我送点保护嗓子的过来。”
“奕然?他还场场去看你们的演出啊?”
路醒话里有话,敏锐地感知到了一点八卦的味道,路心怎么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这会儿揣着明白装糊涂:
“打住,老娘可不想被人说老牛吃嫩草。”
“大五岁也还好吧?”
“闭嘴!那我先不和你说了阿醒,等会儿还有一场演出,我先休息下。”
可在挂断电话之际,路醒一瞬间情绪上涌,揪紧电话说了句:
“.....加油”
斟酌了许多,可最后能说出口的好像也就这一句。
说再多华丽的言语有什么用?生活总归是要归于平淡,他和路心命里好像都不是什么无忧无虑的快乐之人,对他们来说,加油两个字是最没用,也是最有用的,彼此都是在这个世界上挣扎过活的人,有时候也就只剩这点相互加油打气的能力了。
“你也是,阿醒,加油。”
路醒趁着周末的时候抽了半天的时间回了趟乡下的房子取些东西,一个月没住的房子生了浅浅的一层灰,他看不惯,又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来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圈。
今天天气不错,一改往日Yin雨绵绵,出了个大太阳,他趁机把家里的床单被套往洗衣机里一扔,痛痛快快的给他们来了个冷水澡,洗完了再放在院子里一晾,颜色统一的被铺床单齐刷刷地挂在哪里,他竟然觉得还有点赏心悦目。
他打扫完屋子没事干了,就把自己的贵妃椅搬出来往阳光下一放,躺上去悠悠晒着太阳,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了。
没一会儿接到电话了,是胡嫂的,路醒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小路啊!你今天回来了是不是?”
路醒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