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她拉扯回来。宫明晔的双眼还沾染着些许欲念,面色通红如同一朵才含苞绽放的芙蓉花儿。
可笑的是,只有她一人不知身往何处,而柏念一直维持着清醒。除了耳鬓边那零星的汗水,微微发红的脸庞,像是一个冷静的旁观者。
那缠在了柏念腰肢上的双腿被放了下来,忍着眸中的泪意,她伸出发软的有些无力的手,压住了柏念的右臂,忍着在内里摩擦出来的快感,一点点的把她推了出去。
“我还能相信你说的话么?你在东莱时候允诺的哪句是真的?你仅仅是贪图与我的鱼水之欢么?那虚虚实实的真情假意,你让我如何能信?”像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身体还在方才那极致的快乐中回味着余韵,那颗心却如同置入了冰窟一般,冷得她一直打颤。宫明晔背过身,拉扯着被子遮住自己那具早已经是吻痕斑驳的身躯。她恨柏念,却是更恨自己的无力与软弱。
“有些事情是天机,我不能告诉你。”伸起来的手又重新的放了下去,指尖还带着些许的粘稠。柏念的眉峰几乎蹙成了一团,被推出来的那瞬间,她觉得自己心中空空落落的。许久,宫明晔都不答话。她翻身下床,捡起了那飘落在地上的衣物,抖了抖灰尘,捏一个诀便已经穿戴整齐。
回头看一眼,依然是没有动静。叹了一口气,整个人蓦地消失在了房间里。若非房间里头残余的气息,恐怕还以为自己经历的是个幻梦吧。一滴泪划过了面庞,宫明晔的唇边浮现了一抹冷笑。
Yin沉沉的宫殿,两排烛火跳动着。
那糜烂的气息里头夹杂着些许的血腥味。跪在宫殿里头的一列舞女战战兢兢的,帝湘的唇边有些一层鲜红的血迹。他的手中抓着一个苍灰色的头颅,里面盛满了那不尽的美酒,如同水流一般顺着眼孔流淌到了他华美的袍子上。
“那群老东西。”他口中吐出来的话语Yin森森的,整个人周身都绕着一层黑气,像是练了什么邪术一般。
“是啊,都是些老东西,就会指责圣君您。离华山龙脉枯竭,他们知道了自己不去补救,反而把一切责任都推给了您啊,不甘心对么?”殿中凭空出现的一道玄色身影,一挥袖,那些宫女直接消失了。
烛火灭了几盏,帝湘将那个头颅摔在了地上。扶着白玉椅,一只脚步下了台阶。他Yin冷的目光盯着殿中间那忽然出现了绝色女子,冷声问道:“你是什么人?竟然能够突破重重限制到了这宫殿中。”
“我么?”女子指着自己,唇边浮现了一丝诡谲的笑容。周身忽然间金光大盛,“我是神子,就是你一直在寻找之人。倒是苦了那些无辜的婴儿。”
“你倒是有胆色,不晓得这离妄大陆,到处都是捉拿你的消息么?”甩了甩袖子,帝湘顺着台阶一步一步地走下,直到了柏念的面前,“什么神子,这离妄大陆,是我离华的天下。你以为故弄玄虚本尊就会畏惧么?一些雕虫小技,妄称神谕。”
“既然这么说,圣君您四处下令斩杀婴儿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帝烈亵渎天神,被雷暴而死,难道是假的?离华就真的不怕天谴么?”
“本尊就是天!何来天谴。”帝湘仰头大笑,被金光灼痛,微微地后退几步,眯上了眼眸,抚着袖子问道,“神子来我中洲为的什么?要权势么?还是要财富?或者要修炼的法门?”
“呵。”柏念轻哼了一声。“离华据中洲为尊,四域称臣。可是现在,四域逐渐抬头了,你中洲离华还妄想号令天下么?天降神子,只为助你离华一脉重振当年风采。”
“哦?”帝湘似乎对柏念的话来了点兴趣。
“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这个,而是你离华山的龙脉吧?那儿Yin气积聚,大阵法已经被破了,龙脉枯竭之日定然是你离华倾覆之时。四域的领主或是圣子都已经来到了中洲,圣君你是要让他们看着你离华的毁灭,还是趁你还坐着帝子之位,犹有余力号令天下,让四域替你去除妖,保住龙脉?”
“本尊自然是还想坐拥天下。除我离湘,无人敢为天下主。”帝湘狂妄一笑,死死地盯着柏念。“宗庙里的那群老家伙说,龙脉被人入侵了,催着本尊去呢?他们自己畏畏缩缩的像个乌gui,活了千百年了,指不定哪天被雷劈了,就像帝烈一样,元神俱灭。离华一族继承帝位还有其他人,老家伙们可真是会打主意。”
“既然如此,本尊便认了你这个神子了,封你做个大祭司,去四极殿宣旨吧。”
☆、中洲之祸(四)
四极殿中一片寂静,几个人各自坐在一旁,沉着脸一言不发。
在中央大殿之上,一道虚无的黄色卷轴摊开了,书着几个大字,上面加盖着印玺,的确是帝湘降下来的法旨。这道卷轴周边绕着金光,像是有了形体,在风吹入殿中的时候,还能够抖动着。如同大山压在身上,巨大的威慑,使他们的喘息都变得异常不容易。在这里,他们所有人的修为全部被压制住了,丹田里空空荡荡,连一丝气都没有。
“这回倒是省力,连人都不派来了,不过没想到帝湘有这等修为。我还以为他依然是那个狂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