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东西,只是听到?虚泽如此说,他也就去了。
其实去的时候日桥也有想过,如果虚泽气不过杀了他,他正好……躲个清闲。
想通了这点,他淡然的接受了虚泽的邀请,而他去的时候,虚泽正坐在书阁靠近窗口的位置,脚下放了一堆的书籍,将自己藏在堆积起来的书本中。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趴在暖窗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冷香。虚泽捧着?一本书,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透露出一份干净清透的玉色。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衣,披散着?一头银发,光照在他的龙角上,像是水晶落在了清澈的水面,干净的像是雪山上的一抹白,清冷又纯粹。
瞧见这一幕,日桥脚步一顿,他本以为再见虚泽时,虚泽会对他冷嘲热讽,会恨他、怨他、伤害他,叫他来此,怕是要跟他算账。
为此他在路上想了很久虚泽可能会做的事,可最后那?个被他舍弃的男子,却像是往常一样,只静静的坐在一侧,眼?中并?无一丝怨怼,恬静的让人很想落泪。
他好像早就知道了日桥会抛弃他。
知道日桥来了,虚泽头也不抬地说:“我买了很多新?书,刚看一本,总觉得这个收尾不好,你?来帮我想想,如何修改才能顺眼?一些。”
日桥迟疑了一下,最后走了过去,替他改了书中的结局。
虚泽见他拿起这本,又拿起另一本:“这里有个备注我不喜欢,我抹掉了。”
日桥说:“毁人批注不好。”
虚泽道:“反正只给我自己看。”
日桥无心争论,“随你?。”
他们?一句接着?一句,说的都是些平日里经常说的话,可之?间的气氛却不复以往,开始变得疏离。
日桥和虚泽在书阁待了一日,等虚泽将最后一本书收起,虚泽算了算脚下的书籍数目,轻声说:“改了这么多,也够看着?日子了,而看书的时间长了,估计也想不起来其他,挺好的。”
改完书,虚泽并?不纠缠,站了起来,“起来吧,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拿着?书本的手?开始用力,日桥张开嘴,嘴里有一句话想说许久,一直没有说出来的勇气。
而虚泽在他开口前说:“对不起的话就不用说了,你?既然已?经舍了我,那?就干脆一点,不用后悔,不用回?头,我也不会原谅你?。日后你?争我抢,各凭本事,我不会留情,你?也要认清时局。”
“好。”日桥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而此话一出,过往彻底成了无意义的符号。
两人离开书阁往宫殿外走去,日桥仰起脸,忽地发现两侧的宫墙竟然是那?么高。
可这条路他明明走了无数次,为何宫墙高的事情他才发现?
感到?特别奇怪,日桥忍不住环顾四周,总觉得海洲的环境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宫道里那?棵银杏树还在,枝叶越过红墙,留下秋日独有的萧瑟景气。此刻一片树叶缓缓落下,红墙金树只让人倍感凄凉。
虚泽在日桥身后,小心地踩着?日桥的影子,只希望时间可以停下。
不能否认,虚泽曾动过留下日桥的念头,也曾因为日桥的言行有过委屈耍狠的心思?,不过最后,那?些情绪转了几个弯,只剩下一句:“相识许久,我好像还没送过你?什么,这本无忧就给你?留着?解闷好了。”
他将书本送了过去,日桥接下,两个人站在宫道中相看无言。最后一句告别的话都没说,他们?一个走向左,一个走向右,彻底成了两条路上的人。
而过往那?些美好的记忆,如今再看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日桥慢步经过拐角,在抬头的那?一瞬间,发现了站在门前的日婼。
他不知日婼来了有多久,只对着?日婼说声走,可他往前走了几步,发现日婼并?没跟上来。为此他奇怪的回?过头,却见身后的日婼挤出一个难看的笑颜。
“我就不走了。”
日婼柔声说:“我想了想,总觉得海洲太大了,他一个人住在这里,我放心不下。”
日桥一时哑然。
而他那?一向乖巧听话的女儿则含着?眼?泪说:“这次就不听你?的了。”
日桥紧抿着?唇,沉思?许久,“好。”他转过身背对日婼,哑着?声音叮嘱了一句:“往前天凉,记得多穿一件衣服。”
日婼用力地“嗯”了一声,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日桥知道日婼在哭,可他没有回?头。
若是按照他的预想,日婼跟着?虚泽算是安全,只是……他望着?前路,真心认为前路漫长,长的像是总也走不到?尽头。
他往前走着?,每走一步身边好像都会少?些什么。两侧高墙红到?像是血泼在了上面,而秋风萧瑟,凉意顺着?风向而来,让人冷到?双脚发麻。等走到?在无人的地方,他忽然想到?,如今苏河不在了,虚泽被他抛弃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