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跟前,指尖挑上林中月的下颚,一欺唇的吻上。
林中月紧紧闭唇,死也不放开,任由师流洇逗弄,冷着一双眸直直看着师流洇。
师流洇拨不开林中月的唇齿,挽唇放弃,退开距离,指尖仍是不放弃地摩挲着林中月的唇瓣,轻道,“今日流洇醉酒,可任中月任意…所为……”
“师流洇,我知你知道与姑姑无望,索性放任自己。你来还我,所求心安,可知,我是否会接受这样的偿还?”林中月按住师流洇的指尖,眸底冷淡如针,“这样的师流洇,不是我认识的师流洇,我不喜欢,也不会接受。就算喜欢,可那样的人心底没有我林中月,我也绝不会去做无辜纠缠的事。”
林中月眼底的不屑,彻底伤到了师流洇,可还能怎么办?她原以为单纯的以身许过,也就算罢了,岂料却是越走越深,越走越不见自己了。
“中月,是我太过注重自己的心安。”师流洇捉住侧身而走的林中月手腕,抬眸清醒道,“北上王猎一行,你让我同去,此次之后,你我恩欠两清,如何?”
“你不欠我。”林中月眸底滑开道,“但若流洇你非要如此才能心安,我应你。”
“谢谢。”师流洇言谢放手,垂眸又道,“之前,对不住。”
林中月回眸,意味见深地锁住师流洇难得一见的避让退缩,心气儿瞬来,反唇讥诮道,“流洇以双鱼相赠,中月以身回赠,没什么对不住。毕竟,也算成全中月心意,当是中月谢过才是。”
师流洇抬眸,便见林中月眸底再冷,薄唇不屑而起,“师流洇,你可以仰仗我在意你而欺我,但于生死之间,我不会再让自己经历一次眼见你伤在我面前的境况。你若要去,务必拿出真本事来,否则,我宁愿自己杀了你,也不会将你放入青叶那群不知礼数的人手中。”
林中月切齿道完,附耳贴近,压低声,一字一句道,“因为我很清楚,落到那样的境地,以你之姿,会多是生不如死。杀你,你会感激我的。”
“放心,若当真落到那样的境地,我会自裁,不会让中月痛苦。”师流洇轻笑,说是轻含讽刺,不若说是了然明意后的决绝。
“随你。”林中月收回身,淡道,“扰了新岁好睡,对不住,我还要去巡防,你睡吧。”
师流洇并不急于接话,两人对视片刻,终是林中月先滑开了眸,转身正走,城中忽地吹起了急骤的号声,鼓声随之传来。
林中月耳朵尖,听出是北门,回身急道,“回去!”
不等师流洇应答,人已经冲了出去。
师流洇在北地也算逗留了几个月,听出今日鼓声不同寻常,回身本是挑过大麾套上,转念又给放下,叫了一声,“小行,披甲!”
林中月策马欲往北门赶时,已有小将提马奔来,见到林中月,忙是错马接面,递话道,“北门外城破了,内门还撑得住!”
“怎么破的?”林中月拧眉怒道,“是哪个喝了酒误事!”
“不尽然是酒。”那将领道,“青叶的崽子学聪明了,偷袭入的外城。上墙的第一批人,不知道用的什么东西,打天上落下来的。”
林中月伸手,探了探风向,喝道,“是甲鸢!”她策马疾走,“现在哪儿最吃紧?”
“北门城墙头上。两门夹城他们退出去了,看来并不想入城。”小将跟道。
“不!”林中月低叱道,“风向未变,按照战事起的时辰来看,东门那边马上要出事,刘向,你速去东门,外城门决不能破!”
“是。”刘向虽是不明,但从林中月喊出甲鸢两个字,他慌乱的心底就有了底。
林中月急往北门奔去,到了内城城下,远远所见,城头上已是战火熏然,她提刀下马,踩着内城城墙阶梯,见到青叶的厚甲军,便是一刀劈了过去。
早年在京府司吃过直刀劈砍的亏,一年在北的时间,林中月经历数战,也知道用这种直刀远比她的腾挪巧劲更来得有效,于是花了一些时间修习刀术,虽不见得多纯熟,但于军中冲刺劈砍,倒是没什么问题。
北林城的将士见到林中月,气势正起,反扑之势几如撩火,迅速冲了出去。
林中月踩着一名青叶士兵身体,反手抽出刀来,身后跟着有锐风袭来,想也不想地,腕间抡过一转,借力之势蓄满,狠狠劈了出去。
这一劈,正是劈中那人左颈项,那人捉着刀身,浑浑的眸底不置信地望着林中月,一张沧浊皲裂的脸上,纷乱的虬髯胡须上还有碎冰乱渣因痛苦颤抖着。
“狼主…狼主……”
并非晋地之言,而是夜狼族的语言,林中月一下子呆怔在原地,手中的刀几乎握不住,跟着这人一起往下坠。
眼前的面目想不起来,却是分外的熟悉和亲近,她不自觉的伸出手去碰触,那人捉着刀身沾血的手一下子抓紧了她,哽着血沫道,“那晋人说狼主被囚,欲要脱困,叫我们来接应……”
“谁说的,谁说的!”林中月脑子里闪过一抹人影,急吼道,“你们怎么那么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