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是出了名的差,他的课挂科率极高,被称为华大的四大名捕之一,他手下每年都有三分之一的人过不了,不得不在下学期刷学分。
而今年,国家取消了刷风制,所有人都非常紧张,没人敢蹙他眉头。
“有些人,上课迟到就算了,还不好好听课,影响旁人学习。”老教授双手撑在讲台上,目光扫过所有人:“不止是他俩,你们中还有不少人心思浮躁,以为已经跟公司签约了,不怕毕业没地方去,胆子就大了起来……”
训斥声还在继续,姜离小心抬眸,老教授正望过来,浑浊的老眼依旧Jing明而犀利,似能看穿他的秘密与难堪。
“……再让我听到一点吵闹声,就往平时分里扣。”
姜离涨红了脸,指骨紧张的捏着书本,全班目光都盯在前排的位置,见证他的丢人时刻。
一路走来,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他的难堪从来不会隐没在寂静中,而是被人赤果果的观察与评头论足。
以前是,此刻也是。
世界的温柔不曾青睐过他,残忍与玻璃渣才是常态。
腰跨与腿间的束缚更是压榨与剥削到极致,生活于他而言是冰冷的囚笼,那人手里握着刑具与牢门的钥匙,将他玩弄、侮辱、践踏,剥夺人权与自由。
讲台上,老教授继续上课,少年有些听不下去,旁边的女生老实不少,没凑过来,可惜没过多久,扔了张纸条。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教室前方,左手盖住纸条,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事,头疼的不想回。
回到校园,这个让他安稳三年的地方,好不容易适应的生活要因一人回到原点,内心下意识的生出反抗心理,比在别墅恢复理智时强烈得多。小Y?an
女生用指腹敲了敲桌面,催促之意明显。
姜离深吸一口气,提笔正要回,手机屏幕忽然闪了一下,熟悉的头像映入眼帘,他猛地想起一事,果不其然,打开消息,对话框出现一个问号。
严肃,像他那个人一样。
姜离心口紧了起来,指尖微不可查的发抖,回复两个字:【上课。】
对方明明知道他有课,这么正式,其实在意的是他有没有遵守命令,逾时不回,就是一种挑衅,对权威者不够虔诚。
但让他意外的是那人没再追问,只回了个嗯字,再无下文。
这种不冷不热的回答最是让人不安。
对方一定生气了,这是一种直觉。
姜离握紧了手,盯着屏幕上的时间,旁边的女生又开始催,他完全没心情回。
而另一端的楚轻,关上手机,在APP上提前点了午餐。
快到十二点时,终于下课了。
姜离收拾书包,女生挡住去路,继续追问,张成阳、胖子和瘦高个三人也凑了过来,好奇他与楚轻的事。
好像全世界都在关心这事。
少年忽然觉得空间异常压抑,有点喘不过气,脸色发白。
张成阳见状不对,问他是不是身体还没好。
他单肩背着书包,身体些微泛空,说了句没事,挤了出去,女生撇撇嘴,不知道嘟囔句啥。
快到食堂门口时,手机铃响,他靠在一棵老榆树下,疑惑的掏出手机,是个陌生号码。
“喂?”
“先生您好,您点的外卖到了,我在18栋楼下……”
他点的外卖?
一头雾水,思绪复杂间,想到了楚轻,回了句好,大步往回赶。
拿外卖时,毫无意外见到下楼的楚轻,一身黑大衣,身姿笔挺,眉骨高而冷,望见他来,示意他过去。
这会儿门口人不多也不少,姜离拎着食盒,腿间有东西在摩擦,尽量正常的走路。
“之前是什么情况?”那人问。
这是要算账了吗?
姜离跟着踏上楼梯,眉头忐忑的纠到一处,小声回:“……忘、忘了。”
空气静默一瞬。
楚轻没说什么,大步走了。
裤子口袋响起震动声,姜离掏出看了下,只有一行字:【下午上课记得戴肛塞,直接从2号开始。】
他脸色白了白,脸颊发麻。
那个人毫无疑问是在惩罚他。
就因为忘汇报情况。
姜离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回的宿舍,饭菜很香,却没什么好胃口,随便吃了几口,张成阳三人走了进来,瘦高个吹着口哨,胖子手中提着一袋子零食,几人把他围起来,继续询问之前一事。
姜离根本没心情回答。
几人觉得没意思,倒是胖子盯着对方的饭菜双眼冒光,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少年想阻止已经晚了,美食下肚,一发不可收拾。
姜离没说什么,反正他也不想吃,站起身朝外走。
“姜离,你这是要去哪?”张成阳问。
脚步顿住,回头:“后面一条街拿快递。”
瘦高个猛地从蚊帐细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