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好车,在车的那边挑衅的看了我一眼说:“我家”
我炸了毛:“你领我到你家干嘛?”
林边转身往楼里走:“吃饭”
我跟着上了楼,她住三楼,站在门口等我,见我跟了上去,没多话,打了门在玄关处换鞋,说:“自己随便看吧,我去做饭”
我从后面拉住她,没打算进门:“干嘛那么费事?咱出去吃口得了”
她把包挂起来,说:“外面不干净,我也吃够了,现在就想自己做。”
我眼见着已经拉不住她了,只能跟了进去,她奔了洗手间洗手,我四处打量一下房子。一室一厅的房间,装饰布置的简单干净,没有多余的物件,一点都没有独居女生该有的小温馨小热闹,唯一显人气的就是阳台上摆着的一盆文竹,长的姿态优雅,翠绿浓郁。我在心里叹服,真大夫啊!
她从洗手间出来,打开冰箱弯腰翻着问:“想吃什么?你老吃面,给你补补。”
“嗯,那个——”我好心的提醒她:“中午晕倒的是你不是我。”。
她掏出一堆食材往厨房走,说:“对,所以你要引以为戒,别老吃面条,不然下次就会是你晕倒在讲台上。”
“……”
我严重觉得我跟林边的沟通出现障碍了,因为我发现,她现在说啥我都接不住。
厨房开始发出水龙头流水的声音,她一边洗菜一边吩咐我说:“你把电视打开,冷冷清清的。”
我噢了一声找遥控,找不着,只好直接到电视上把电视按开,我问:“你要听什么?”
“湖南台吧。”
我撇撇嘴,她现在怎么这样了?依着她的话调到了湖南台,一帮选秀小子在台上上串下跳的大合唱,其中一个短发小眼睛的男生我看着很眼熟,多看了几眼后想起来了,是陈楚生。班里有几个小女生很迷他,说他有才华,会原创!还把海报拿给我看。我倚在沙发边上看拿把吉他安安静静的清唱,我对流行乐什么的不感冒,也没听出个四五六,就漫不经心的听着,厨房隐隐约约传来做饭的声音,林边探出个脑袋问:“是陈楚生吗?”
我回头见她脖子上还挂着围裙的带子,很居家的样子,有几分想笑,忍住了说:“好像是”
她就那么将半个身子探出来的好奇样看着电视,音乐低低绰绰,二遍□的时候,陈楚生拿着吉他站了起来,突然很嘹亮的唱着:“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爱你,有没有人曾在你日记里哭泣。 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很在意,在意这座城市的距离。”
不知道在哪个瞬间,我感觉心突然紧了一下,然后是放空的状态。我莫名的觉得烦躁,更郁闷的是,林边就在一旁,这烦躁还不能表现出来,叫人如何不抑郁!
卧室的房门虚掩着,我刚刚没有过去看,鬼使神差的,也许是为了自己做点什么,好不那么尴尬,总之,我什么也没想的,就过去推开了那扇门。客厅里的陈楚生还在唱着——无法忘记你的脸————
我愣在了卧室的门口,没有办法迈进去,感觉心里的疼,几乎制约了我的呼吸。
高三的时候,年级大封闭,所有高三的学生强制住校,半个月给一天休,要出门得办出门证,还得有班主任的签字才放行,活像活在监狱里。现在想想,那班主任也确实恶心了,谁还不想出去溜达溜达,可她就是拿褶拿样的不给签,弄得谁要是拿到出门证,就跟拿到免死金牌一样的开心。
办理入寝那天,我和林边学号挨着,是一个寝室,我学号是单数,安排的是下铺,她在我上面,等我到了寝室,林边已经铺好了床位,躺在原本我的铺上。上铺放着我的行李,我知道她怕高,特自觉的就上去铺床。要说就有那没眼力见的,旁边一同学跟我说:“唐木阳,你是单数,你应该在下面!”我还说:“没事,上铺挺好!”
可其实呢,好、个、屁!我睡觉最不老实,家里的双人床都不够我滚的,睡在学校那种狭窄的单人床,我能好吗?后来真就出了事,我也不知道怎么睡的,反正睡睡就掉下去了,好在是连着被子一下掉下去的,倒是没什么事儿,就胳膊和后背破了点皮,把林边吓的不清,哭了好几场。从医务室出来后,她坚持要跟我换铺,我这都掉下来了,哪还敢让她上去?就不同意,然后她就硬把我的铺位弄下面去,我心惊胆战的在下面睡了一宿,也睡不踏实,半夜老醒,就怕林边掉下来,第二天中午趁没人,又把铺位换回来,晚上她回寝,再换!如此折腾了好几天,最后,这事上我坚持着没让着她,到了是我睡的上面,白白的让寝室的同学看了几天的戏。
唉,当年是情之所至,也没觉得什么。现在想想,我俩把事办成这样,也怪不得光光说全年级的人都误会了!
我没有想过,哪个单身女生会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弄个跟学校一样的上下铺摆在卧室里。跟学校一样的那种上下铺——上铺下铺都有被子,叠的都跟规整,检查的话,不会有扣分点。
我蹲□子,感觉浑身没有力气,我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当年那么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