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面容清冷、眼神柔和地抱着林恨穿行在大街小巷中,梦见朦胧的晨雾中周瑾背着林恨上山看日出......
梦见许多许多,这些画面在梦里不断闪现,一直将她那颗颇有几分游离的心锁得牢固,让她生不起逃离的心思。
她想林恨,思念的大门一经打开,便不能再轻易关上了,她也想周瑾,她原本以为她没那么想她,可梦境的后来,更多地闪现的却是周瑾绝美如谪仙的面容。
她想她,无论在白日里是如何欺骗着自己,却终究无法无视自己的梦境。
她的梦境诚实地说,她想周瑾。
很想很想,看起来有些贱地、不可控制地在想着周瑾。
如此混乱了一夜,第二日,林池早早便醒了,可能是在梦境中消耗了太多心神的缘故,她的Jing神有些萎靡,总是如玫瑰般娇艳的嘴唇也有些苍白,但即便染上了几分憔悴,她仍是美得惊人。
背上凉飕飕的,林池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将手伸到睡衣下摸了摸背部,意料之中地摸到了一手冷汗,她揉了揉眉心,远山一般的眉却没有因为这个动作而不再紧锁着。在床上想不出个章程,又坐了一会儿,估摸着薄流已经起床,她找了衣服打算去洗个澡——这艘微型飞船看起来是前几年的款式了,客房虽有好几间,但都没有独立卫浴,她每次都得先在旁边的主人房间洗了澡才好回去睡觉,一开始,她很不好意思,觉得这样是在叨扰薄流,但薄流却总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甚至隐约透出招待不周的歉疚,久而久之,林池便也习惯了出入薄流的房间。
按了两下门铃,门果然就被打开了,披散着一头黑发的女医生站在门后,除了头发没扎起来,整个人已经是一副清爽整洁的模样,连口罩也已经戴上了,只露出了一双与周瑾极像的漆黑眸子。看着那双单从形状来看,与周瑾的并无不同的眼眸,林池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又是一阵动摇。
不,这个人不是周瑾,周瑾眼中不会是这样的温暖,而且......如果观察得极为仔细的话,薄流的瞳色比起周瑾那仿佛要吞噬一切的漆黑来说,还要显得淡一些。
不要再想了。
林池垂下眼,再一次告诫自己。
“早上好,怎么了?”薄流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眼中没有半点周瑾惯有的清冷。她比林池要高出一个头,需要低着头才能与林池对视,但她这个人不会因为身高而带给人压迫感,有时候,在她面前林池反而觉得自己是强势的一方。
这真是奇怪的体验,如果换做周瑾,同样的身高之下,她能给人无尽的震慑。
林池定了定神,勉强笑道:“早上起来发了一身虚汗,想要再洗个澡。”她说着,扬了扬手中的衣服。
薄流的神色便紧张起来:“怎么了?是着凉了么?舱内温度低了?我去让她们调高些。要吃点药么?我给你检查一下吧。”她往一旁让了让,使林池能够走进房间。
林池摇摇头:“不过是做了个梦,没什么,我现在没什么不适。”
“那你快进去吧,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早上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准备。”
“多谢了,面包就好。”
“加个鸡蛋?”
“好。”林池又冲她笑了笑,关上了浴室的门,而很快,薄流的脚步声也响起来了,在林池耳中越变越轻,直至完全听不到了。
身上在睡前早已洗过一遍,按理说,除了后来冒出来的这些虚汗,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但林池仍然将全身上下都细致地再洗过一遍,这才将衣服穿好,打算吃过饭后再看看林恨的消息。
那微型电脑,她还没有还给薄流,看薄流好像也不太上心的样子,她便厚着脸皮再借上几天吧。
看过了女儿,如果让她又好几天甚至更久地看不到恨儿,她想她会发疯。
从房间走出来,将顺手洗好的衣服放进烘衣机烘干,林池朝着大厅走去,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薄流此时应当是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文件,顺便等着她一起吃早饭。
这些天下来,她对薄流的防备已经变得很弱,她开始真正将这个一脸无害的、看起来清贵之极的青年女性当做一个可以信赖的朋友。
这很奇怪,之前,即使是对陆子饶,也不是这么快就培养起了好感,而是在陆子饶照顾了发烧生病的她、并且又穿过星际救她回联邦之后,她才开始将陆子饶当成好友,但眼前这个人,她只是给了她几颗糖、顺便捎了她一程,她便对这人升起了难言的好感。
这很奇怪,仿佛是发自内心的亲近般,对于薄流,林池总没有太多的防备。
她的直觉在告诉她,薄流是可以信任的人。
可是这直觉从何而来?此时静下心想一想,林池却觉得有些蹊跷。
她早已过了十三四岁的年纪了,也早没了少女的天真烂漫,按理说不该如此轻易便对一个人产生信任感,更何况这个人在一开始还是让她很戒备的。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很难说明白的事情。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