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父亲以后怎么办?”苍逸也厉声大喝,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痉挛。
泽渊猛然打断他的话,嘶吼出声,“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望岚没了,望岚被他们害死了。”
“你现在问我父亲以后怎么办,之前那么些年,你有问过他吗?有问过我吗?”
“我们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你现在假惺惺地又有什么意义!何必装腔作势!不是同气连枝吗?不是修仙界皆为一脉吗?要杀要打上来便是,说这些废话有什么意思!”
苍逸听到这番话,已是脸色惨白,身体颤抖,痛苦地闭上了眼。
刘祀迁见状,顿时警觉地对着泽渊喝道:“你对着我们仙尊胡说八道些什么?都说魔界妖人擅于蛊惑人心,你对我们仙尊又做了什么?”
苍逸猛地睁眼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刘祀迁只得咽下了剩下的话,恨恨地闭上了嘴。
“他的尸身呢?望岚的尸身你放在哪儿了?”苍逸已是平静了许多,突然开口问道。
“他的尸身自然由我好好保管,与你何干!”泽渊听到提及望岚,立即眼神锋利地看向他,像一只警惕的兽类。
苍逸不理会他的恶形恶状,自顾自说道:“你心里清楚,我终究不会害你。”
泽渊继续注视着他,既像是在提防,又像是在观察他的表情。
苍逸和他对视不动,目光里一片幽深。
“他以前随我到过一次岐山,那山脚有一片药田,他说那药草开出的花儿很美。”良久,泽渊才喃喃出声。
“你到岐山来做什么?”苍逸目光奇异,声音很小,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对他说,想带他见见我的亲人。哪怕见不着,看看他住着的地方也好。”泽渊突然轻笑了一声,像是在自我讥嘲。
接着又抬眼从殿门看向远方,目光空茫,“我还答应过他,以后就和他住在那药田边,种种药材看看花儿。”
“所以,我把他装入玉棺,让他睡在那块药田边。可是他不会孤单,现在那对花Jing,就是他的父母,也守在身边。”
“还有小黑,也在那儿。”
“等我报完仇,也会去陪他。”
“你快带我去,玉棺封住了他尚未散尽的三魂六魄,还来得及。”苍逸打断他的喃喃自语,急促说道。
泽渊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仍然陷入在自己的思绪里,面色一片空茫,连苍逸都走到了他面前也没有发现。
苍逸揪住他的衣襟,将他从地上一把拖起,厉声说道:“我让你现在就带我去见望岚,还来得及。”
“还,还来得及是什么意思?”泽渊浑身一震,像是被突然惊醒,怔怔地望着苍逸,颤声问道。
就那么衣襟被苍逸揪住也不反抗,一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带着不可置信的惊喜,又带着深深的企盼和哀求。
“去了再说。”苍逸松开他,疾步走出殿门,手一挥,踏上悬浮于低空的长剑。
望望天际那道奔涌的银线,又回头厉声喝道:“你先把隐海水收回去。”
泽渊面色不再仓皇,二话不说,奔出殿门就挥动着手中长丨枪,只见天际那道银线又缓缓向后退去。
就在两人准备飞向岐山派方向时,地上有一沙哑的声音响起,“仙尊,这魔子杀我掌门,毁我门派,伤我门人,这血海深仇,仙尊您可得帮我们讨回公道啊。”
话音里充满了深深的怨毒。
说话的正是一名被斩断了手臂的玉麓门人。
经过一番救治,他刚从失血的昏迷中醒来,正靠着圆柱躺在石阶上,目光死死地盯着泽渊。
苍逸身形顿了顿,然后侧身冷冷说道:“这事我自会查清楚,不管是谁,只要为恶,定然要付出代价。”
说完,就驱动脚下长剑飞向天际,泽渊也脚踩银丨枪,赶紧跟了上去。
接下来,还留在玉麓山的人,该治伤的治伤,该调息的调息,玉麓门门主吴乾元的尸身,也被封进了棺。
眼见玉麓门已经无碍,而泽渊又随着苍逸去了岐山。
虽说那是苍逸仙尊,可刘祀迁还是不大放心,赶紧带着众门人回了门派。
在门派忐忑不安地等到深夜,才见到了归来的苍逸。
众人赶紧围了上去,关心地问长问短。
苍逸只是疲倦地摆摆手,“泽渊已经魂飞魄散,此事以后休要再提。”
接着,目光凌厉,语气逐渐加重,“是玉麓门吴乾元行事不端,不好好修行偏要走邪门歪道,用残忍手段伤了无辜者性命,这才引得魔界少主前来寻仇。”
“虽说他也伤了玉麓门数人,可那也算是他们咎由自取。况且泽渊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从此以后,修仙界不准任何人去向魔界寻仇滋事。如若被我知晓有人心生不满,暗地里一意孤行的话,我定饶不了他。”
见众人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苍逸的脸色又缓和下来。
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