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前盯着她看。
华青烆翻身背对着木歌,开口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不要想太多得好。”
木歌自责道:“是我立功心切,害了袁兄。”
华青烆浑然不知木歌与太叔侯的交易,坐起身来,问道:“袁堂是怎么死的?”
木歌面露凶光,咬牙道:“还能有谁!”
华青烆讥讽道:“你们为了立功跑去杀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木歌一拍桌子,怒道:“青烆,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别忘了你是五行教的人!”
华青烆道:“不错,我是五行教的人。那又如何?还不是被教主关了起来。”
木歌道:“是你自己有错在先,教主拘禁你算是轻的了。”
华青烆冷笑道:“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木歌怒道:“身为女子,喜欢女子就有错!”
华青烆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很清楚太叔侯的脾气,若不是因为她的命比较值钱,怕是早就杀了她。一则喜欢花悠然,二则不听命令。可她既然喜欢了花悠然,又怎会听命再去杀她?
木歌见她如此,冷冷道:“三日后,便是花悠然的死期!”
华青烆不服道:“未可知!”
木歌道:“教主武功深不可测,胜过花悠然理所当然。”
华青烆道:“别自信过头了。”
“走着瞧!”木歌气得不轻,一拍桌子,甩手走了。
第55章 悠悠我心(五十五)
白石山海拔极高,终年积雪,要去到山颠已是不易。
花悠然特意约到了此地。
既要运功抵挡寒气,又要比试招式,乃是内功外功同时比拼。且白石山海拔四千多米,身体不好的人上来极有可能缺氧,太叔侯那副病怏怏的身子骨,不知道顶不顶得住。
一大早,花悠然便到了山颠。
抬头望去,白茫茫一片。
雪意催剑斗清绝。
若是死在此地,倒也不赖。
风雪正急,花悠然独站一会儿,肩头便落了不少雪花。
过了小半晌,她便看见四个人抬着一顶轿子缓缓而上。
轿夫还是那日初见太叔侯时守在亭外的四人,能抬着太叔侯上白石山,功力已然不弱。
轿子在花悠然身前不远处停下,太叔侯掀开轿帘,斯斯文文的走了出来,微笑道:“久等了。”
他还是披着厚厚的披风,神情却是说不出的自信。
花悠然道:“不必客气。”
太叔侯笑了笑,解下披风丢给身后的护卫,挥手让他们退下。
花悠然挑了挑眉,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太叔侯显是有备而来,劲装结束,身后背着两柄剑,腰间悬着三柄刀。反观花悠然,只斜背了一柄剑。若是只比兵器,花悠然已然输了。
太叔侯微微一笑,抽出背后一把剑,随便抖了个剑花,道:“请吧!”
他的话刚出口,手中的剑便已刺到。
花悠然挑眉一笑,倒飞出去,同时拔出了身后的长剑。
“噹!”地一声,两剑相交,激起一片雪浪。
四个护卫猛然退开,纷纷跃到后面的小山破上观战。
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只见黑白两道影子在雪地里高来高去,斗得正酣。
风呼啸而过,雪下得正急。
花悠然与太叔侯一交手,便知道太叔侯并不是徒有虚名。手中长剑更不容情,招招致命。几番恶斗,已然拆了一百余招。她突然纵身一拔,已然跃高了七八丈。太叔侯紧随而至,却是慢了半拍。花悠然这才发现,太叔侯的轻功远不及她。忽的一笑,又是纵身倒跃,太叔侯依然紧追不舍。就在这时,花悠然却突然一顿,猛然朝前而去,手中剑轻飘飘一挥,带起一阵剑光。
太叔侯本来猛然往前追,处于攻势,却哪里料到花悠然竟然能突然在半空中顿住,变守为攻。此刻他才知道花悠然一味地守只为挥出这让他避无可避的一剑,当下横剑格挡,只听“嘣”一声,手中剑断成了两节。花悠然嘴角上扬,手中剑势未绝,刺向太叔侯右肩。太叔侯一惊,顺着雪地滑出三四丈,猛地往上一拔,同时抽出背后的另外一柄剑,指着花悠然道:“宫主好生厉害!”
花悠然道:“过奖!”
奖字未落,剑已出手。
太叔侯再次迎上。
四个护卫在一旁看得冷汗直冒,纷纷表示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这样一场决斗已经不枉此生。
白石山颠并不平坦,树木更是多不胜数,花悠然与太叔侯在银树四周忽高忽低的缠斗,竟然斗到了黄昏。
太叔侯两柄剑皆断,此刻已经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花悠然斜剑而立,冷冷看着太叔侯拔刀。
此番决斗,看来一时半会儿收不了场。
白石山颠斗得正酣,华青烆在房内同样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