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的爆出背后,跟他想的那个始作俑者有没有关系,但那一次的经历,就仿佛让他重新经历一遍人生最痛苦的那几天,以至于到了后来,他都开始觉得就这样不温不火地也挺好。
过得难一点也没关系,不用再冒头出来被人揪着‘鞭尸’。
而最开始心里的那一些微小的‘不甘心’,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还存不存在了。
所以白星澜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欣喜也不是抗拒,而是懵,不知所措。
“你……确定?我没演过电影,可能不太适合,而且还是男主……”他斟酌了几秒,“要不你找别人吧,毕竟是你的第一部电影,谨慎点为好。”
“说得不错,”燕淮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依旧是那副不急不缓的模样:“定角不用那么快,更何况,递本子还是先经过公司层面比较合规,免得以后产生什么麻烦,不好解决。”
白星澜脸上的笑容隐去,神色冷淡地看过去:“你是?”
宁初回过神,刚想介绍,就被燕淮抢了先:“我是宁初的邻居,你好。”
“邻居?”白星澜脸上维持的表情似乎裂了个缝,“你住——”
“楼下。”轻飘飘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对方一遍,燕淮恶劣地勾起嘴角,眼里没有笑意,只知道他的感觉果然没有错,这个导演的心思一点都不单纯。
那那样略带轻蔑和倨傲的眼神里,白星澜倏地攥紧拳头,脸颊侧面的咬肌隐隐可见地在用力,和燕淮对视着,眼里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恶。
心里开始因为这几天他所不知道的——宁初与燕淮的相处过程,而感到Yin郁,一并牵扯出的,还有高中时期作为局外人的嫉恨与不甘。
凭什么?
凭什么燕淮每次都能先他一步?
……
宁初后知后觉地感到这气氛有种莫名的硝烟味道,拉了白星澜一把:“你坐啊,我给你倒水,要喝什么?咖啡还是茶?”
事实上他根本不喜欢这样尴尬麻烦的氛围,要是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白导简单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他其实早想得到燕淮不会对任何陌生人好脸色,所以这人的冷脸他是能预见的。
但他没想到白星澜似乎也不太待见燕淮,明明他高中的时候只是知道这个人而已,都没有真的相处过,按照白导爽朗的性格,应该不至于这么冷意萦绕才对。
果然燕淮不管对谁来说都很有一种欠打的气场吗?宁初偷偷地瞅他。
“要看就正大光明地看,不要偷看。”燕淮准确直白地对视回去。
“???”
宁初骤地收回目光,那一瞬间的感受就跟做贼被抓似的,让人实在气抖冷:“……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谁要看你啊?”
“你生气是不是只会骂我脑子有问题?嘴还挺笨。”
“……变态!”
白星澜目光复杂地看着身旁的人,似乎在刚才的几句话里,高中时期那个鲜活的宁初又重新回到了那具身体。
他平时在剧组里跟宁初聊天时,总觉得这人虽然也是在真的笑、真的释放情绪,但都是与人隔着一层薄膜的,让人无法真的触及到他的真实内里,也让被薄膜包裹的这个人,身上的色彩变得模糊、雾蒙蒙的。
直到此刻,在那三言两语里,那层薄膜就好像短暂地消失了,宁初身上的颜色变得明快,让他忽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纯白与chao红交织的深夜小巷。
心里的滋味开始转向酸涩。
“我就喝白水。”他不想再听下去,开口突兀地打断。
“哦,好。”
宁初顿了一下,刚刚转身就被燕淮拉住手肘往沙发上带,强硬地推着他坐下。
“干嘛?”他不悦地抬头。
“你刚刚是不是头晕?”燕淮的脸色rou眼可见地变差,“都让你情绪平和一点了,起伏不要太大。”
“这能怪谁?”宁初啧了一声,“平时你不在的时候,我的情绪就挺平和的,一点起伏都没有。”
白星澜的神色霎时Yin了几分。
看到燕淮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宁初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歧义。
细想就会品出些别样的味道。
他顿时垮了脸——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去倒水。”燕淮十分自然地朝白星澜颔首,就宛如他在这个家已经呆得习以为常了,成了另一个主人似的:“白导随便坐。”
不知道为什么,宁初总觉得他这个平淡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丝欠揍的气质。
难不成是他的偏见?宁初心里有些复杂——偏见总归是不好的。
白星澜沉着脸坐下,厨房没有遮挡,说什么话对面的人都能听见,他眸色一闪,掏出手机,开始慢慢地打字。
神游天外地坐了几秒钟,微信又嗡嗡地响,摸出来一看,宁初心里更复杂了。
信息来自两米外的白星澜:你只说过和燕淮又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