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皱着眉头看我,我心下一凉,这可如何是好。
范临像没事人一样朝着正厅走去,夫人在沈苑菱的搀扶下转身回了屋里坐下。我心里忐忑地和范临进了屋,范临悄悄对我说:“别怕,我在呢。”没来由地松了口气,抬头挺胸地往前走。
范临跟夫人请了安问:“娘,你叫我过来干什么?”
“马上端午了,你带着苑菱去逛逛庙会吧,他哥哥马上就要从边关回来了,这文学世家竟出了个武将也是难得。”夫人看了我和林清乐说:“也带着小湘和清乐吧。”
沈苑菱却驳了夫人的话说:“夫人抬爱了,我娘让我静养家中,逛庙会就让他们自己去吧。”
范临也笑了说:“娘,我一瘸子,带着她们多不方便,让范渊来吧。我把京城里最高那栋酒楼盘下来了,以后清平居的老板了,确实忙得紧,也不得功夫出去闲逛。”
夫人听得皱了眉头,林清乐抢了夫人的话:“范临哥,你这就盘下来了,范渊不是说还没谈下来吗?”
夫人看着有些兴奋的林清乐再次皱起眉头,我算看出来了,林清乐直接把范渊也给卖掉了。
范临藏着笑说:“刚刚谈下来了,端午第二天会在清平居里办一场诗会,那是郑老板的生辰大日子,欢送他老人家回乡含饴弄孙。”
林清乐突然竖起大拇指说:“哥不愧是哥,郑老板一心考科举,人到中年还未中举,穷愁潦倒,娶了现在的夫人,从丈人手里接过清平居,谁能想到郑老板确有经商的才干,越做越红火。但他心里抱憾终身地是与读书人划开了界限,现下这个诗会举办的好,也是时候,但如何请到人来参加呢?”
“这个就需要苑菱妹妹的帮忙了。”范临说。
沈苑菱这才从夫人身后走出来说:“这是自然,我哥哥交代了必要时帮助范临哥哥一把,我会跟我爹说明的,我娘那里也不用担心。”
范临向沈苑菱拱手说道:“多谢!”
“不必。”说着她看向我,却是对范临说:“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位公子,我能单独和他说会话吗?”
我很是疑惑地看着沈苑菱,用手指头指着自己,她看我的样子噗嗤笑了说:“对的。”继而转头看向夫人说:“夫人,我先失陪一下。”
夫人揉揉太阳xue说:“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老太婆不懂了。”说着挥挥手示意让沈苑菱自己安排去吧,就让丫鬟扶着自己回去休息了。
得了夫人的恩准,沈苑菱就要带我出去,我眼汪汪地盯着范临,范临拦在沈苑菱身前说:“怎么不问我?”
沈苑菱笑了说:“难道你还不允许,我是不会告诉他你喜欢我哥哥的事情。”
林清乐像听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拉住我的袖子扯了扯,我也是一晃神,这是怎么个回事。
范临也没恼,反而让开了身子说:“他胆子小。”
“放心,我不会吃了他。”沈苑菱说着就往前走去,让我跟着她,我长舒一口气跟了上去。
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六)
我们就绕着廊庑走到了花园,站在水池边,她转身看着我问:“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聊么?”
我摇摇头看着她,不敢多说一句,不敢多走一步,生怕自己说错什么,做错什么,给范临丢了脸。
沈苑菱低头浅笑,看着我说:“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取代我哥的人是谁。”
她像是陷入了回忆说:“范临对我哥是真好。他之所以被害,当然和他刚正不阿的性格有关,但起因却是因为我哥。文臣弹劾他拥兵自重、不听皇命,偷袭了侵扰边境的羌人,虽然有功,但小皇帝和文臣可不这样想,莫须有的罪名把我爹气得都病了,在家休养,是范临出来帮我哥说话的,事情是平息下去了,但他和台谏那帮听风就是雨的小人结了梁子。”
“有人就想杀杀他这新人的锐气,你也知道台谏是为圣上效命,这事的背后不过是皇帝权力制衡的手段,所以能查出来什么。我哥听说范临被害,只说了句可惜了。虽然范渊的政治才能不及范临,但范渊沉稳许多,虽然也经常年轻气盛,但不会逞一时之能。”
“我哥说他盘了清平居也是好事,范临不适合在官场,这清平居今后的作用可能也要随主人变上一变了。”
说实在的,我能听懂她说什么,也是我关心的事情,但我听得还是云里雾里的,所以是谁要害范临啊?清平居以后不做菜了?最重要的是我情敌到底是谁?
我脑袋里一团乱麻,我就快刀斩乱麻地问她:“所以你喜欢范临。”
她一愣看着我说:“你还真可爱,我还以为范临就喜欢我哥那种硬朗刚健的男子。”
“我是喜欢范临的,但他不喜欢我啊,所以取消婚约的时候,我哥跟我说这样是最好的,不然嫁过去受苦的还是我。只是我们两兄妹都觉得对不住范临,我娘就是那样的,把他害苦了,正经家的小姐是不会嫁给他了,所以才退而求其次娶男妻。”
现下,我听懂了,这姐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