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主帅,下官一介监军哪能做主。”
卢谨道:“别和我来这套。我问你,霍英到底是谁?有何居心?你们什么关系?”
童见岚潺潺道:“霍英身份便如他所言,几年前入禁军,现领暗卫副统领职。霍英自小身世凄苦,幼时流落街头,下官便是那时偶然认识他,资助了些口粮,没想到这孩子心地纯良结草衔环,倒叫下官自惭形秽。下官担保他此次犯错只是年轻气盛不懂事,对我朝绝无二心。还请王爷放心。”
卢谨听罢,反烧起无名心火,烦躁道:“我非是疑心他谋逆。”
这么一个为丁点恩惠,不惜前程胆大妄为的蠢货,怀疑他Yin谋叛国都是抬举。
但为何仍升起烦恼和焦躁,久久郁结于怀?
霍英凝睇着童见岚的眼神和自以为是的声音历历在目,令他厌恶至极。
一个人微言轻的暗卫在妄想做什么护花使者?卢谨旁观他幼稚言行时简直要笑出声。
他心底溢出Yin暗汁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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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英定不知晓他所谓恩人已经与别人苟且多时了,卢谨想,不然他怎会露出那种无辜深情到恶心的眼神?
童见岚语气轻快道:“那好,王爷还有其他顾虑吗?若没有,还请王爷到时帮忙周全……”
卢谨打断他:“童司礼,你意欲替他担责昧上?”
童见岚抿唇道:“王爷言重了,这种小事怎好烦扰陛下,下官只是想寻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两全其美?”卢谨短促地笑了一声,“童大人便可直说担心霍副统领因此获罪进秩无望。平日倒看不出来,童大人如此情深义重,人前循规蹈矩如履薄冰,如今倒是肯欺君罔上。”
童见岚蹙眉:“晋王何必如此刻薄,说白了不过小事一桩,皇上素来宽厚,想必不会在意。”
卢谨道:“本王只是感慨,童大人向来忠心耿耿人尽皆知,却也变节轻易。假如那孩子得知你为他做这些,该是感动得以身相许吧。”
便是泥人也得被激起几分气性,童见岚终忍不住反唇相讥:“晋王言外之意下官倒不懂了,您大可不用弯弯绕绕指桑骂槐。”
卢谨自斟一杯茶道:“童大人对霍英之事如此上心,不知是此前便有苟且,还是为回京打算?”
童见岚气极反笑:“王爷明察,只是王爷,正与下官苟且的、事先纠缠下官的不是您吗?怎么,您还要自证清白?”
哈,纠缠?当朝摄政王纠缠一个太监?
卢谨单手支颐,注视着眼前因愤怒而双颊晕红、活色生香的人,却毫不客气言语作刀刺向他:“童见岚,本王也不明白你究竟有何珍奇,如此善于蛊惑人心?难怪人将阉尹嬖幸并称,史书中力陈宦官擅权之祸。是否男子失势后,就水性杨花无所挂牵?”
童见岚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扯起嘴角:“下官无话可说,晋王殿下请回吧。”
卢谨冲动下只顾如何狠狠驳斥对方,但见他失魂落魄,心脏如被重锤:“我一时失言多有得罪,刚才所说并非我本意。”
童见岚甩开卢谨扶上肩膀的手,背过身闭眼道:“下官累了,王爷请回吧。”
与卢谨一通撕扯,童见岚疲惫不堪,等他走远,灌了口茶便倒头睡下。
居然一夜无梦。
十一
童见岚没想到是久违的饥饿感唤醒他。
在困意与辘辘饥肠中挣扎片刻,童见岚决定去觅食。
不知道后厨是否有补肝的。
童见岚极不擅长争吵,少有脸红生气的时候,以和为贵是人生信条,从来只有他给别人和稀泥的份儿。昨晚被卢谨讥嘲,他才后悔从前过于软弱,没有丝毫吵架经验,一气之下竟无语凝噎,不曾应战便一败涂地。
他安慰自己,晋王这样直白的胡搅蛮缠之人也着实少见,与他一般见识是自寻烦恼。
童见岚到厨房灶台边捡了个馒头蹲着吃,想着既然与卢谨起了争执,离回京时间不远,不如就此断掉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两全其美。
反正双方都是一时起意意乱情迷。童见岚哂笑,想来卢谨昨日貌似吃醋的行径,不过是因他认为所有物被人觊觎而产生的受挑衅感。
爷还不伺候了。
童见岚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拍拍身上面渣,回屋的路上却与那冤家不期而遇。
清晨四下无人,唯有零星莺语,伴着童见岚与卢谨的狭路相逢。
在童见岚犹豫着开口问候前,卢谨抢先道:“见岚,我、昨天……”但他深吸一口气,语无lun次迟迟不见下文。
童见岚接过:“昨天下官与王爷有些不快,王爷不必挂心。”
卢谨观察他的脸色问:“你不生气了?”
童见岚道:“王爷说笑了,下官和王爷是何关系,有资格对您生气?”
卢谨眉心皱起:“到此为止吧,本王向你道歉。”他倾身抬手,但童见岚后退一步,躲开了这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