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真好,真好……”
“御医御医!”时宴摸到了她的身体,冰凉的,看到了她还嵌着箭头的手腕,感觉到了她流淌下来的泪水。时宴慌了,抱着时白露大声呼喝着,全然没有平日里沉着冷静的气质。
时白禹一眼便瞧见了青海骢驮着的麋鹿,他冷哼一声,眸子里都是杀意。他原本以为,凭借吐火勃的身手赢时白露是轻而易举,那么他就可以在他二人比试结束之后佯装略胜吐火勃,谁曾想……而林以安此刻倒是有些对时白露刮目相看了,他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赢,还是拼着受伤而赢的。
龙帐内。
御医拿着匕首和药箱为难地看向了时宴。
“拔。”
“疼……”时白露煞白小脸上的一双桃花眼可怜巴巴地朝时宴眨着,时宴挪近几步,轻轻抱上她,言语轻柔地哄着:“疼也要拔,不拔你难道要带着箭头过一辈子吗?”
“可是都嵌进骨头里了……”时宴大手将她脑袋扳过来,继续哄着:“不看着就少疼一些,小露乖。”怀里的小孩默默点头,时宴朝御医使了个眼色。
御医是常随军打仗的,处理这种箭伤本来很是得心应手,只是这次换成了时白露他就有些心慌了,额头上细汗密布,将匕首凑到烛火上烧烫了而后淋上烈酒,颤抖着手将腕骨箭头周边的腐rou一一剜掉。
时白露当真疼得厉害,她虽然能忍,但是也有个极限。若不是时宴抱着她,她现在一定又在咬虎口了,于是只能磨碎了牙忍着,在低头的一瞬间,她看到了时宴腰际系着的香囊,她顿时忘了痛,难怪凑这么近也嗅不到时宴身上的香味,芍姨当真没骗她,时宴真的会把这个破烂不堪没了效用的香囊戴在身上。
“轻些,她痛了。”时宴听到时白露磨牙的声音越发大了,揪着她衣角的力气也变大了,于是朝御医淡淡看了一眼。
腐rou剜掉之后,匕首径直朝箭头直去,御医这下不敢耽搁了,剜出些许缝隙之后,他便左右旋转着将箭头磨了出来,这个过程即便他再小心,也会撕裂摩擦到周围的皮rou。“呃……”时白露真的恨不得立时晕厥在此处,她不敢掐时宴,唇瓣都被咬得裂开了几条血缝,好不容易,那箭头终于在她快被疼死的时候被拔了出来。
撒上上好的上药,缠了纱布绷带,御医正要带着医药箱退下去熬药。时宴将他叫住了:“以后可会影响到她习武射箭?”
“修养好了必定不会。”
时宴点头,摆摆手令他退下了。
巴掌大小的脸上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时宴叫王芍拿来shi毛巾,帮她细细擦拭,格外地温柔细心。
“母亲,您不赏我吗?”
时宴一愣,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比试之前她答应了时白露若她赢了就会赏她。
“想要什么?”她站起身来,将毛巾扔给王芍,脸上浅浅沁着笑意。
时白露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个物事,时宴看了她一会儿,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坐回榻上,轻轻敲了敲时白露的脑门:“还想要赏,那日我留你在宫中夜寐,你顺走了我的什么?”
“……什么?”眼睛如泉水般透明,时白露是真的想不起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趁我睡熟了偷偷亲我,嗯?”时宴佯装生气,挑眉问说,“你说说,该怎么办?”
时白露的脸颊霎时像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红扑扑的,和着浸了血痕的嘴唇,看起来格外讨人喜爱,她放低声音,如小鹿般:“儿臣不知道……”该死,时宴为什么会知道?她非常确定时宴当时睡着了。时白露若是知道时宴第二天起床梳妆时候看见自己脸上有个粉色唇印时心里乐开了花,她必定会恨不得敲碎自己的榆木脑袋。
“自然是偷了什么拿什么还。”时宴说完,不等时白露有所反应就欺身过去,在她微烫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时白露顿时僵在了原地。自她回来后,也常瞧见时白兮和时宴做这种亲昵的举动,只是她们两个本来母女关系就好得不能再好,所以现在轮到了自己,她觉得实在怪异,时宴上次吻她,还是在她要离开楚国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非常正经的吻!强调!一直想要母女cp的筒子们你们别想歪!想歪也可以千万别说出来!上卷至此结束
☆、第 39 章
“滴答”
“滴答”“滴答”——
水流顺着斑驳墙壁汨汨而下,落在积水凼里发出空灵的脆响,溅起的水珠颗颗飞到躺在地上昏沉睡着的时白露脸上,冰凉的触感渐渐惊醒了她,眼睛慢慢睁开——
一片黑暗,没有火光,没有日光。四肢发软得厉害,她勉强抬起手腕试探着上下左右摸着,压低了声音轻声唤道:“小瑜?小兮?小小?”死一般的寂静,还萦绕在周身淡淡的迷迭香味道将她拉回到了最近的记忆里。
时宴照例的六月南巡,一路行至青州。城中来了个会变蝴蝶的戏人,每月只表演一次,而她们正好错过了当月的那次表演,小小和小兮好奇得厉害,时白露和舒瑜便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