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碎事务,还劳烦您亲自打电话过来,真是不好意思。”路七说。
周文强沉yin一会儿,说:“小事?我怎么听说,连小言都受到了牵连?有什么难处跟老人家说,老人家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还能帮上一点。央视最近想拍一个抗战剧,班底还不错,是汤玉和他老婆一块儿拍的,我看是要干实事的。怎么,小言有没有兴趣演这个?”
路七心里一暖,知道周文强这是周济自己两人来了。但言林现在想回家,来年是个什么情况还说不定,直接应了不太好,只好说:“最近还能撑得过去,不劳周老费心……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客气,等明年,明年要是揭不开锅了,一定跟周老开这个口,绝不含糊!”
也算是给自己留了后路。
一听这话,周文强就知道这是有安排,那句“不客气”不是假话,顿时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转而跟路七唠嗑道:“小路啊,最近有没有转导演的想法?电视剧电影都可以。娱乐圈里得罪人了不要紧,咱还有文艺圈嘛……我觉得你上次导演最佳新人奖的奖杯挺重的,不考虑拿出来见见人,讨两口饭吃?”
路七哭笑不得,说:“您这是要干什么,给言林介绍完了工作,就要给我拉皮条了吗?”
“哎,年轻人怎么说话呢,”周文强说,“我这不是觊觎你能力嘛。光当经纪人,搞些商场上的事情有什么意思,不如来导啊。我最近在组班子,实在找不到便宜又能用的人了,这不才来找你么。正好你有困难,咱不能双赢么?”
路七还是连声拒绝,说:“周老,您可别折煞我了。我连给人当经纪人都当不明白呢,不知道怎么的,连带着手下的艺人都被封杀了。这要是我去当导演,导完了不让播,砸手上了,那就是比便宜导演更加得不偿失的事情了。”
“……”
闻言周文强也没办法了,直接闭了嘴。
路七又连忙补救道:“我没有诅咒的意思,我就是对自己能力不自信。”
周文强道:“去去去,知道你不愿意卖我面子,这人老了真可怜,求人办个事都求不来——话是这么说着,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啊!”
周文强三令五申,直到路七再三保证山穷水尽的时候一定不会死撑,这才挂了电话。
路七没有意识到,自己还在微笑着。
你看,人是不可能走上死路的。总有惊喜在等着你,然后就会柳暗花明。
这样一来,路七对于“自己拖累言林”这事儿,反应也就没有这么大了。说什么拖累,这才过了一个月不到,怎么就一副天塌下来了的样子。当年自己吃了三年的咸菜,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咸鱼啊。
路七还没有意识到,这是因为她太珍惜言林了。
她把言林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似的,任何方面都要靠自己照拂,当然很容易一头热地担起所有责任。
挂掉电话,路七在屋子里搜寻了一番言林的身影,随后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这处住宅偏僻清静,采光也好。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正好照在言林的背上。言林就是天使,而光芒就是她背后的小翅膀。
路七悄悄地走近,想从背后抱住对方。但猝不及防,听到了言林跟妈妈打电话的声音。
“……妈妈,我说了没什么不好的。路七没有家人,难道回孤儿院过年吗?我带她回家怎么不行了?……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瞎猜。反正我票都已经买好了,我肯定要带她回家的,你不要跟我争……你让爸爸来接电话!”言林说:“爸,你帮我跟妈妈说一下,我已经做好决定了。……嗯,不改了。嗯……好的……”
言林说着,让路七心里重重地顿住了。
恰好言林挂了电话,一转身就看见路七站在身后,吓了一跳,说:“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吓死我了!”
路七做了一个若无其事的表情,说:“怎么?你父母怎么说?”
还附带一个大大的笑容。
“没事啊,”言林笑得比她更灿烂,“我父母很欢迎呢!”
见状,路七心里一沉,却不知道为何,笑着说:“那就好!”
☆、过年团圆饭
罗素毫不妥协,孔舒安也不可能。因此电影陷入僵局。
殷虞对罗素说:“这种事情都还好说,怕的是审查不过。”
她讲述了自己处女作被广电封杀,五年内不能拍摄任何故事的往事,至今还心有戚戚。罗素听了之后反过来安慰殷虞:“那些都过去了。”他似乎真的对自己被卡这件事情无所谓似的。
不过这种无所谓并不是自暴自弃式的无所谓,而是留有后招的游刃有余。
如此,大家也就都放心了。
最终,路七还是跟着言林回了家。票并不如言林所说的那样方便购买,能够买到的,只有腊月二十九的了。
这种心理状态非常难以描述,明明知道路七父母并不待见自己,但一想到言林泪眼汪汪的眼神,路七就忍不住妥协。
唉。讨丈母娘欢心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