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拒之门外的教主大人第一次吃了闭门羹。
沈迟川对着面前这个破败不堪的门算了算,自己到底用几成的力才能将门破开而又不显得那么的粗鲁。
还未盘算好,晏时君冷面无私的声音就隔着门传了过来:“这里是民宅,不要私闯。”
教主大人一颤。
这寒冬腊月的天儿,只见一个身影抱着膀子,可怜唧唧地窝在了墙角,孤单而又寂寥,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心酸。
沈迟川本来只是想要低调地缩在这里等到晏时君开门,但是凭借着这绝美的脸根本就不容得他低调,并且成功吸引了一大波注目礼。来来往往过路的人都忍不住看他几眼,教主大人在这短短的一天内被人的注目礼真的是吓怕了,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先瞪回去还是先捂脸。
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发生了差错,一个半大的孩子在自己娘亲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手里拿着一个馒头凑了上来。沈迟川即使是凶巴巴的也不好意思对一个孩子冷脸,更何况那孩子长了一张讨喜的脸。孩子嗫嚅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把馒头往他怀里一塞,这下说了一句话可算让沈迟川听明白了,不仅听明白了,而且这话差点让教主大人气得一个脑溢血晕过去。
只听得那孩子脆脆生生的声音在沈迟川的耳边回荡:“给你吃。”
给?你?吃?
我们的教主大人盯着手里的馒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面上的表情从疑惑到不解再到匪夷所思,表情丰富到可以演完72集连续剧。这是沈迟川自从生下来这么二十多年,第一次这么怀疑人生。他低头看了自己几眼——身上还裹着老郎中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外袍,袖口和下摆都短了一截,发冠虽未仔细梳起,但好歹也梳了个高马尾,也算不上凌乱吧,他到底是哪点像是个……乞丐了?
更让人吐血的是,这孩子开了个头,后面又跟着一堆大发善心的邻里街坊,沈迟川还处于懵逼状态的情况下,面前就摆了一堆的食物,甚至还有人给他送来了棉被。
沈·活这么大第一次被施舍·迟川看着面前的东西,陷入了沉思:他现在是不是真的很像个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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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饭桌上的气氛尤为紧张,清梅这几日身体好了些,也尝试着开始做些饭给这两位外出务工的劳动力减轻些负担。但是今天当她把饭端上桌的时候就感觉很是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清梅看了看晏时君,又看了看柏青,后者给了他一个“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清梅放下饭碗,尝试着问道:“那……教……沈迟川呢?”
晏时君扒饭的手顿了顿:“不知道。”
柏青及时补充道:“在门外。”
晏时君一个眼神扫过去,柏青立刻噤声。
清梅心里通透,已经明白了大半,她有些不忍心地说道:“天这么冷,沈迟川身上还有伤,你就这么把他一个人扔在外面万一出事了……”
“对啊,”柏青也忍不住附和,“他身上有好多伤,还中毒了。”
“中毒?”晏时君一筷子“啪”地砸在碗上,砸得柏青吓得一个哆嗦,“他什么时候中的毒?”
柏青和清梅对视一眼: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晏时君也就急了一下,很快收回情绪,脸上就差写上傲娇俩字:“关我什么事,我吃完了,睡觉去。”
说罢,他收了碗筷直接就出了门,院子里的冷风往脖子里灌,冻得他忍不住一哆嗦,忽然记起来门外:沈迟川会不会更冷,他还有伤,万一半夜伤复发了怎么办?他死在门外怎么办?
“你在想什么!”晏时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死不了,死了也用不着我管。”
说罢,他自己啐了一声:“管他是小狗!”
于是,在晏时君的誓言发过半柱香后……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沈迟川怀抱着一堆馒头和晏时君对了个正眼。
晏时君冷脸,往他身上扫了一圈:“过得挺滋润,看来不需要进门。”
说罢就要关门,门关了一半,只剩下了一条缝儿却怎么也关不上了,晏时君盯着门缝下:“把脚移开。”
“不移开,”沈迟川一脚卡在门缝处,闯人家门也理直气壮,“我冷。”
“管我什么事。”晏时君丝毫不动。
“你!”沈迟川正想反驳,忽然捂着胸口,眉头一皱,倒吸一口冷气,“嘶——好疼——”
晏时君心一急,也顾不上其他:“哪里疼?”
沈迟川捂着胸口,弯着腰疼得直不起腰来,就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伤口……疼……”
晏时君将门打开,急急忙忙将沈迟川即将倒下去的身体揽住,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担忧:“你没事吧,我去叫郎中。”
沈迟川一个闪身,趁着晏时君还未反应过来直接进了门内:“现在没事了。”
晏时君:……
教主大人的演技不颁个奥斯卡都是浪费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