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出,是席泛景参加的男子三千米开始了。
呐喊助威声此起彼伏,方束楚三次标枪抛掷一气呵成,动作行云流水,成绩。。。惨不忍睹。
庞非讥诮地看着方束楚,扬声喊道:“下一个!九班关军!九班的关军。。。”
方束楚对庞非的眼光视若无睹,正要离开,眼角余光却瞥见一旁站着的向浩飞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脚步一顿,方束楚拍拍向浩飞的肩膀,道:“好好追孙妍,追上了我带着泛景给你摆个庆功宴!”
方束楚语气认真,眸中却尽是调侃的笑意。向浩飞先是一愣,心中顿时一阵羞恼,一边抬手要打开他的手,一边开口骂道:“方束楚你。。。”
才开口,方束楚却先他一步收回了手,也不等向浩飞再说些什么,含笑朝他摆摆手,便匆匆迈步跑开了。
席泛景挺拔熟悉的身影在方束楚迈开步子的那一刻便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奋力跑到席泛景身旁,一边陪着他跑着,一边将眸光定在他的身上。
席泛景感受到方束楚的视线,侧首看向他,见他眸光中尽是心疼怜惜,心中一暖,不禁对他安抚地浅浅一笑。
席泛景鬓间汗如雨下,神色虚弱,唇色泛白,方束楚看着他的微笑,眉心紧蹙,而后沉默地收回了眸光。
约莫跑了半圈,方束楚蓦然听得席泛景开口:“束楚。。。停下。。。”
方束楚不解地看向席泛景,席泛景咬咬牙,声音嘶哑,重复道:“你停下!”
方束楚一愣,却见席泛景眸光执着,不容一丝的妥协。心中既叹又悔,方束楚垂眸,步子渐缓。
“终点等我。”席泛景苍白的唇边漾起一丝浅笑,声音暗哑几不可闻,“不要担心。。。”
席泛景白色的身影渐行渐远,方束楚的眸光紧随着他奔跑的背影,不禁苦笑喃喃:“怎么可能放心。。。”
晨光仿若金色的丝线从凤凰木枝桠间洒下,凤凰木翠叶含露,折射出点点细碎光芒,透过薄薄的晨雾,仿佛是粒粒水钻晶莹剔透。
“如诗呢?”席泛景从班级饮水机接了杯水轻放在李雅言面前,“你们怎么没一起过来?”
置于大理石桌上的纸杯杯壁上绘着一枝葡萄枝,大颗大颗紫色的葡萄饱满地缀在枝上,栩栩如生,令人垂涎欲滴。李雅言双手叠放在桌上,下颌枕在臂上,一边拿眸光认真地瞧着纸杯,一边叹息地说道:“如诗说今天不来了。”
席泛景一愣,疑惑道:“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李雅言将纸杯抵在唇边,道,“埋头苦读呗!”
席泛景微微挑眉,不禁一笑,道:“还没有开运动会时就嚷嚷着要怎么玩了,怎么真到了运动会了,反而呆在教室安静地学习起来了?”
李雅言的眸光从纸杯上移开,视线穿过广阔的运动场落在跳远场地旁一道挺拔的身影上,无奈叹道:“还不是因为那个不开窍的木头!”
席泛景在李雅言身旁的石凳上坐下,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却是一愣。
跳远场地旁,方束楚一身简单的白衣黑裤卓然立于人前,眉目冷峻,唇边含着丝浅浅的笑意,正闲适地与身边的旧友交谈。
心中仿佛一团丝线缠绕,席泛景不禁伸手握住自己的水杯,轻轻说道:“雅言说的是束楚?”
李雅言闻言立刻直起身子,语气中带着几分的愤慨与自信,道:“看看,泛景也认为束楚跟个木头似的,对吧?”
石凳冰冷,席泛景眸光落在石桌上从凤凰木枝桠间漏下的光斑上,垂眸不语。
李雅言目光重新放在方束楚身上,叹道:“你说,束楚怎么就不知道如诗的心意呢?难道这就是他们常说的‘智商高的人,情商一般很低’吗?”
席泛景心中一颤,手蓦然握紧了手中的水杯,李雅言的声音仿若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我前些天问如诗怎么突然就想好好学习了,她竟然还支支吾吾地不肯告诉我!哼,不告诉我难道我就不知道了?还不是因为那次束楚说要去Q大,我还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席泛景心中仿佛笼着一帘朦胧的烟雨,凉凉的,蓦然让他想起了曾经林如诗与自己谈起方束楚幼时因身世受嘲而与他人打架之事时她说过的一句话。
那天的夕阳西沉得极缓,云霞却是极美,仿若流苏漫织,绚烂地倒映在林如诗的眼中,将她一双黑亮的眸子衬得越发流光溢彩。
暖黄余晖斜斜地铺满教学楼的顶楼天台,林如诗凭栏立于一地暖光之中,眉目含笑,仿佛春日里灼灼桃花盛放。她说:“束楚就那样站在我的面前,将我护在身后,背影瘦弱。可是,那一刻,我却突然一点也不害怕那些凶狠的孩子了。”
她说,那是她第一次那么勇敢,因为她知道,她的身边有另一个人与她并肩。
“泛景?”李雅言的一声呼唤突然传入耳中,席泛景茫然地抬眸,李雅言拿眼神示意他,道,“那个好像是你们班的,他刚才叫了你一声,可是你没有答应。。。”
席泛景循着李雅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