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景与方束楚身上,将他们身后的影子也渐渐拉长。
席泛景悄悄觑了眼方束楚,状似无意地问道:“你昨天对如诗说什么了?”
林荫道旁是一所幼稚园,缠绕着栅栏生长的藤蔓植物一簇簇的新叶才长开,盈盈绿意直达人心底。
方束楚随意地回道:“没什么。”
席泛景叹息道:“如诗今天也没和我们一起吃午饭了,雅言说她一整天都没什么Jing神。你是不是昨天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了?”
昨天席泛景赶到林如诗的班级时,方束楚正奋力将与对方撕扯的林如诗拉开,然后一把将她扛在肩上便离开了。后来再找到两个人,席泛景也只看到眼角似泛着泪光的林如诗转身离去的身影,以及一脸淡然从容,眼底却泛着怒意与无奈的方束楚。
幼稚园里的秋千架下,一个约五六岁的小男孩正低垂着头坐着,残阳斜照,小小的身影显得落寞而忧伤。方束楚的眸光穿过栅栏落在他的身上,突然就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了。
如男孩一般大小的年纪,自己也曾独坐在幼稚园的滑梯旁,看着太阳一点点落下,安静地等待着。只是,自己等来的永远不会是心底深处偷偷思念着的爸爸妈妈,而是放学后匆匆赶来却总是面带微笑接自己的哥哥。
后来。。。方束楚收回目光,想起昨天对林如诗说的重话,轻轻说道:“我今天会去林叔家,我会和臭丫头道歉的。”
后来,自己的身边有了林叔林婶,有了林如诗。待自己如亲子的林叔林婶用他们的爱告诉自己,自己不再需要等待,连唯一的卑微似乎也不需要了。
席泛景讶然地看着方束楚,方束楚回眸看他,见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促狭道:“在泛景眼里,原来我就是个这么不会和人道歉的人?”
方束楚眼角眉梢间透出几分的温情,席泛景心中滋味难辨,唇边却扬起一抹微笑,轻轻颔首道:“嗯,在我看来,束楚是这样的人来着。”
席泛景也看到了那个孤单坐在秋千上的小男孩,更未错过那一瞬方束楚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与孤寂。
方束楚看着席泛景理所当然的表情,心中微讶,却听得他含笑说道:“不过,我知道,束楚虽然很少说道歉,可行为上却总是表达出了十足的诚意。”
席泛景眸中尽是真诚,方束楚微微怔愣,旋即不自然地转开了视线。
席泛景垂眸一笑,却听得方束楚惊喜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看!我梦寐以求的球鞋啊!”
顺着方束楚的视线看去,对面方束楚经常关顾的商店的橱窗里摆着各款各式的球鞋。
方束楚看着席泛景,席泛景含笑道:“你过去看看吧,我在这里等你。”
方束楚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去?”
席泛景轻轻摇头:“你快点去吧!”
方束楚点点头,对席泛景说了声“我很快回来”便快步朝对面跑去,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席泛景便只能透过橱窗玻璃才能看见他的身影了。
“席泛景!”一道陌生的声音突然传来。
席泛景轻轻蹙眉,茫然地循声望去,却见郑津在前方距离他不过几步之远的小巷中缓缓走了出来。
郑津是席泛景的同班同学,只是,在席泛景记忆中,他对郑津的印象却极为稀薄。郑津似乎总是孤单一人,而自己除却因为数学课代表的身份曾对郑津说过几句话,平时与他也再无什么过多的交集。
所以,在看到郑津的那一刻,席泛景心中是十分震惊的。不过,很快,这份震惊在他看清郑津脸上的伤时迅速被担忧与不解替代。
郑津的唇角隐隐泛着血迹,脸颊更是青肿一片,额角眉间旧时未愈的淤青若隐若现。
席泛景眉心紧蹙,一边走近他,一边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郑津耷拉着头站在巷口,身旁灰白的墙壁衬得他的脸色越发没有血色。他避开席泛景打量的视线,脸上浮现出七分羞耻,三分胆怯,道:“我。。。是他们让我叫住你的。”
席泛景不解:“他们?”
郑津抬眸快速地瞥了眼席泛景,然后眸光落在了巷子深处。
席泛景停下脚步,只见郑津身体微微颤抖,然后他的肩上突然搭上一只手,衣着奇异,神色挑衅无礼的男生唇边笑容放肆地从郑津身边走出,道:“郑津说错了,不是我们,是我。”
☆、斗舞
诚实?无法控制的心意。 --------席泛景
踏着满地的夕阳余晖,男生一步步走近席泛景,眸光直视着席泛景,他说道:“好久不见啊,席泛景。”
席泛景眸光清冷,语声中不带一丝笑意,纠正道:“不是好久不见,向浩飞。”
向浩飞,街舞社的社长,成名高中所有老师提及便头疼的对象。
向浩飞笑容敛去,席泛景云淡风轻地说道:“我们昨天才见过,在七班。”
郑津身旁两个与向浩飞一般打扮的人听到席泛景的话皆是一愣,似未料到席泛景竟敢如此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