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泉指了指自己的床:“我们换个位置,我睡上面。”
“不用麻烦。”
凌泉却没放手的意思,似乎纪灼要是不答应跟他换位置,他就不让他走了。
纪灼只好道:“好好好,你先放开。”
凌泉看他不像敷衍,才把手松开,俯身去拾掇自己的床,把被子枕头和抱枕扔上去,又说:“我帮你拿你的下来。”
纪灼没拒绝,看凌泉忙上忙下,把被单也扯下来换了。
不过光这么看着也不是一回事,纪灼想去搭把手,被凌泉拦住了:“你别添乱。”
纪灼觉得也是,就在旁边站着,顺道夸了句:“在家里经常做家务?很麻利啊。”
其实平日里也能窥得一二,像简煦和那种一看就是在家里娇生惯养的,东西总是堆成一堆直到没办法了才收拾,有时候去洗个什么东西也笨手笨脚的。
凌泉则很能干,宿舍里住几个男孩,有时候大家都犯懒,凌泉有空就会主动去打扫。做起事情来也不拖泥带水。
被夸了,凌泉换被单的手顿了顿:“还行吧,顺手的事。”
简煦和照例坐在上面看着,看到凌泉给纪灼换床单,大呼小叫起来:“也帮我弄一下啊!我每天睡醒都把床单睡跑了,烦得一批。”
凌泉回头面无表情看他:“自己弄。”
简煦和被噎了一下:“凭什么啊,这不公平吧!”
纪灼适时揽住凌泉的肩:“凭我是他哥。”说完还对着简煦和来了个极具挑衅意味的眨眼。
简煦和大约是被气得语无lun次了:“你等着,等我再长几岁了……”
纪灼哈哈大笑:“再长多少岁你也是个弟弟。”
简煦和:“……”
顾择星起来摸摸简煦和的床单:“我帮你整理下?”
简煦和咬牙切齿:“算了,老子不需要你们!”
“别老是逗小孩,”被单很快换好了,凌泉顺便把被子也铺好,拍了拍柔软的床褥,“行了,睡吧……我上去了。”
“等等。”这回轮到纪灼开口了,他坐到床上,又拉着凌泉的手,把他拽了过来,凌泉一个没有防备,也跟着跌坐到了床上。
凌泉:“?”
纪灼悄悄摸出手机:“今晚刚好节目播了吧。”
这节目每周六晚八点播,这个点钟估计最早看节目的那一批观众都已经看完关电视关电脑了。纪灼笑眯眯的:“一起看?”
还没等凌泉答应,纪灼已经打开视频软件,点进节目最新一期,按了暂停,把手机塞到被子底下,随后自己先躺了进去。
纪灼又说:“大家都说你表现很好……没有亲眼看到,怪可惜的。”
“有什么好看的……”凌泉有些不自在,嘴上是这么说,但还是迟疑着躺上了床,进到纪灼掀开的被子一角里。
好像是第三次和这人挤在一起。
但又不太一样,之前都是在自己床上……现在这张床几分钟前也属于他,不过现在床上的东西都换了,尽管纪灼有好几天没回来住,凌泉似乎还是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上面有纪灼的气息。
说句夸张的,他躺在这床被子里,被子裹着他,他就像被纪灼裹住了一样。
其实这也不是全然夸张的说法,毕竟纪灼本人就侧躺在他边上,只要对方稍微伸长手,就能搂住他。
凌泉惊觉自己又想到了离奇的地方,轻轻晃了晃脑袋,纪灼感觉倒他的动静,问了一声:“怎么了?”
凌泉干巴巴道:“没有。”
他觉得脸有点烫,耳朵也有点烫。
还好有被子盖着,手机的光也暂时照不到他脸上,大概纪灼也看不见他略有些发红的脸。
其实还想再靠近他一些。
“我直接快进到我们组这部分了,”纪灼的话打断了凌泉的遐思,“真看两个小时节目,我们两个会闷死在这里。”
戴上耳机,凌泉又跟纪灼头抵着头看屏幕。分组是上一期播的,这一期直接从每一组的练习情况开始讲起。节目组先渲染了一番这歌虽然吸睛却也难跳,随后镜头给到纪灼那里,正是他当时被导师一直要求重跳的场景。
他们看的时候没开弹幕,不过凌泉多半能猜到此时大众对纪灼的评价不会太好。节目也是有剧情线的,毕竟不可能真的把练习生们的练习过程事无巨细以流水账的形式呈现出来,总要挑里面更能引发话题的内容放到正片里。
而且照套路来说,节目组很喜欢搞一些先抑后扬的东西,先让观众觉得纪灼跳不好,之后再放出他努力练习的样子,最后再说他是因为练习过度才跳不了的。
虽然算是卖惨,但总能博得更多观众的理解和同情。
理智上凌泉赞同节目组这么剪,他很清楚,他们之所以能获得粉丝的爱,很多时候不一定是因为业务水平,仅仅是因为能调动粉丝们的情绪。饭圈也总有虐粉一说,越虐粉越能固粉,所以尽管这种Cao作常常被外人所诟病,那么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