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寻算准地方,手肘向后用力撞击,韩栋干呕一声,手上失力,架在沈清寻脖子上的刀掉在了地上。
韩栋很快从反胃的感觉中缓了过来,他抢在沈清寻弯腰捡刀之前扑了过去,顺势带倒了沈清寻将人压在了身下,韩栋故技重施掐住了沈清寻的喉咙,好在手上失力并没有很快恢复过来,颤微的手指也用不上几分力。
两人缠作一团,谁也没有注意到沈清寻兜里的手机掉了出来,也许是沈清寻挣扎时无意滑了接听键又或许是韩栋碰到了手机的哪里,手机铃声消失在地库里。
“韩栋!”沈清寻的目光锁在即将落下来的刀尖上,他毫不畏惧的看着韩栋,他咬着牙,语气平稳冷淡却带着几分莫名的无畏:“杀了我吧韩栋,不要犹豫,手腕落下来,让刀尖扎进我的心脏或者划开我的颈侧,让我的血喷在你的脸上,看着我倒下去吧,然后成为通缉犯亡命天涯或者成为死刑犯即刻来给我偿命!”
韩栋的手僵在半空,他拿着刀的手开始发颤。
“恨我吧?恨我没有跟你和好,恨我没有在你婚礼那天和你做那些肮脏的事情,韩栋,你心里恨死我了吧?”沈清寻的金丝眼镜早就散落了一边,他眯着眼以此来聚焦,他轻轻笑了一声又接着说:“这么恨我干脆就直接杀了我,来啊,来啊,来啊。”
沈清寻不停地刺激着韩栋,韩栋骑压在沈清寻身上,猩红着一双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看上去就像一只嗜血的野兽。
“韩栋,你就是个懦夫,你从来不会正视自身的问题,你只会把错误归咎给别人,好,现在就把错全算在我的身上吧,杀了我,然后放过所有人,杀了我吧。”沈清寻坦然的视死如归,他展开双手平躺在满是灰尘的地面,舒展着眉头看着韩栋。
沈清寻再了解韩栋不过,韩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懦夫,他有胆子举起这把刀,他根本没胆子落下刀刃,他现在红着一双眼睛看着吓人,其实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沈清寻这会忽然很庆幸自己和韩栋在一起过了七年,这七年给了他充分时间和机会去了解韩栋。
“啊!”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过后,韩栋手里的刀扎了下来,不过是落在了离沈清寻脸侧几公分的地面上。
沈清寻抓准时机,抬手照着韩栋后颈大力劈了下去。
韩栋就像旗杆折掉的旗子,飘飘伏在了沈清寻身上。
沈清寻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韩栋,他没有立即躺在地上,刚才的不害怕以及视死如归不过是危险情况下的自我保护方式,毕竟面对的是一把刀,纵然沈清寻再了解韩栋,他也会怕拿出闪着银色的尖锐会刺进他的胸膛结束他的性命,韩栋的刀落下来的那一刻沈清寻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真糟糕,他才和池砚在一起没多久,他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和池砚去做。
警笛声由地库入口越行越近,沈清寻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那些事情还有机会去做。
“先生,请问您是报警人么?”
“先生,请问您有没有受伤?还能站起来么?”
沈清寻眼也不眨的躺在那,警察的关切询问艰难飘进他的耳膜唤回了他的意识。
辅警掺着沈清寻起身,沈清寻反应过来应该是有人报了警。
“先生,我们接到报警说这里正发生一起暴力事件,请问是您报的警么?”
听着警察的重复问话,沈清寻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是谁报的警。
“先生,您现在需要跟我们回局里做个笔录。”
“等等。”沈清寻叫住了转身要走的警察,他的衣服上沾了灰尘,早上出门时打理过的发型变得糟糕狼狈,嘴唇也失了血色,他垂了眸子,无助之形立显,他说:“我能在这等我的爱人回来陪我一起去么?”
“先生...”
“算了,走吧。”沈清寻看出警察的为难之色,也不再提要求,上了警车去了警察局。
沈清寻那一记手刀碍着姿势原因,再加上沈清寻的力气本来就没多大,警察把韩栋扶上车那会,韩栋刚好就行了。
比起审讯室里韩栋的暴躁,沈清寻就显得配合多了。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沈清寻。”
“您年龄多大?”
“三十二岁。”
“是这样的沈先生,我们在十五分钟之前接到尾号为8886的报警电话,电话中报警人声称在豪庭地下车库正发生一起暴力事件,请您详述一下事情经过。”
沈清寻手里捧着一杯热水,警察给沈清寻拿了个靠垫,语气尽量温柔的问话。
“我正常下班回家,回豪庭之前我去了趟超市,买来的东西都放在了后备箱,我在地库停了车准备取东西的时候他从身后绕了上来,将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沈清寻叙事连贯,除了眼神有些发直以外看不出什么异样,他补充了一句:“报警的人应该是我的爱人。”
“好的先生,据您所述您是这起暴力事件中的被害人,可我们到达现场的时候您身边正躺着一位陷入昏迷的人,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