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四郎。”
现在还不到巳时,白树刚收到吴十三被捕的消息就收拾贵重物品打算逃跑,哪知道刚到前院萧桐就带人来了。
“吴十三已经供出主谋是你,你还想跑去哪里?”
“萧大人,吴十三他胡说,他才是主谋!”
萧桐目光冷清:“无论谁是主谋,你都脱不了干系!”
白树怕得牙齿发颤,喃喃自语,“我要去找楚国公。”
“楚国公都自身难保了!”
“我是不是要死了?”白树握着管家的手,尖嘴猴腮的脸布满惊惶,“不是我,是你教唆我的!”
“谁是主谋回官府再说,你们背负着我爹一条人命,斩首没跑了!”
听闻“斩首”二字,白树双腿一软,眼泪流下来,跪在萧桐面前求饶,“萧大人饶命呀,是我白树罪该万死,我愿意把白氏牙行送给你,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白树一边磕头,嘴里不停地求萧桐放他生路,忽然呼吸越来越急,后来连话也说不出来,咽喉发出尖细的喘息声,如同蜂鸣。脸上的血色被渐渐抽走,从病态的苍白变成尸白。
他拿仅剩的力气扯着身边管家的衣摆,从喉咙发出一个字求救,“药……药……”
管家躬身站着,畏畏缩缩一动不动,瞥了一眼白树,一副于心不忍的样子,心里却揣着小心思。
白树大势已去,不是哮病而死就是斩首,此时把他救活,万一他到了官府把罪责推到自己身上,让自己背锅怎么办?为了自保,只能任由着白树病发而死了。
白树攥紧衣摆的爪染上了尸白,最终失去力量滑了下去,整个人僵硬地倒在地上,双目大睁,嘴巴微张,一脸的死不瞑目!
捕头蹲下来探了探白树的鼻息,对萧桐道:“萧大人,他死了。”
萧桐有点意外,这样就死了,未免太便宜了?
她道:“把尸体带回去吧,免得是假死!”
捕快们迅速敛尸抬走,管家也被带走了。
白家的几十个丫鬟、家丁聚在前院门口围观,亲眼看着当家的死了,管家被带走,议论纷纷起来。
如今的情况是白家门庭凋零,白当家没有妻儿,只有几个叔伯兄弟,待叔伯兄弟赶到分赃了白家的财产,他们就什么好处也捞不着了!
“不如进库房把财物分了吧!”其中一个家丁道。
众人纷纷点头认同。
随后,几十个下人撞破了白家库房的门,冲进去看到满眼的金银首饰、珠宝玉石、古董陶瓷等,抓起来一件一件往兜里藏,把白家的家产洗劫一空!
此案审理了一个余月,最后判处吴十三斩首,楚国公势力根深蒂固,若斩首处死恐怕会引发动荡,官家便削了他爵位贬谪岭南。
三月暮春,天气已经转暖,萧氏牙行后院的草坪又冒出了嫩绿,树木长出了鲜嫩的叶子。
萧桐和司清湖缓缓走在长廊上。
“这次萧家能洗刷冤情,真是多得了你。清湖,谢谢你。”
司清湖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楚国公府,查探出吴十三和楚国公、白树之间的勾当,当时她责怪司清湖不爱惜自己性命,不认可她的举动,始终说不出一句感谢。
现在她爹沉冤得雪,一切尘埃落定,她再难释怀也不能不正视司清湖为她付出的?
司清湖敛着柔和的笑容,道:“萧家清白已还,你便再也不用愁眉苦脸了。”
看到萧桐终于不用再背负为父亲洗刷冤屈的责任,看到事情水落石出,萧家人总算拨云见日,那她冒着危险做这件事就是值得的!
“楚国公的家眷怎样了?”她忽然问。
萧桐知道司清湖入楚国公府遇到的小粉丝—楚国公的小女儿,要是没有她,司清湖就逃不出国公府,也查探不出吴十三和楚国公的关系。
如今小粉丝的爹被削爵贬谪岭南,司清湖自然担心她会不会也跟着遭殃了?
萧桐道:“楚国公虽然好男风,但人挺无耻的,男宠和妻妾成群,那小女孩是他第二十七个孩子,因为是庶出所以牵连不大。”
楚国公在朝为官的子女以及嫡出的孩子受到牵连贬出了京城,但国公府大宅仍在,其余妾室孩子都住在里面,靠吃老本过活。小女孩运气好的话,过几年觅得一良人,也算是不错的归处。
两人站在庭院,暖融融的日光打在她们身上,抬眼看着树上的嫩芽,心中从来没有过的轻快,还有种过了一辈子的感觉。
司清湖从讨厌她到现在成为她未过门的妻子,她一个从鬼门关出来的女纨绔,把濒临破产的萧氏牙行救活,还得了六品官身,洗刷冤屈,光耀家门。
想不到这些都发生在一年的时间里。
所有事情都已经了结,萧桐在心里默算了一会,距离她和司清湖成亲的日子刚好只剩一年。
作者有话要说: 在盘算着写什么番外,要不要女女生子,让清湖宝宝生个可爱的女儿继承她的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