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风忍俊不禁,却摇了摇头:“给徒儿两只公的吧。”
素弦还在想象着,一群绿色兔子压在慕南风身上的景象,闻言微微愣怔:“诶?那你……”少了好多兔子啊。
“我想要。”所以少就少了。慕南风笑了笑,“可以么,师尊?”
素弦愣愣地点头:“好……”
其实不是太可以。公兔子母兔子都是他随口说出来的,他得仔细想想,公兔子和母兔子的差别在哪里,才能给慕南风编出完美的兔子来。素弦陷入沉思。
门外,少年焦急的叫喊打断了素弦的思考:“仙尊!”
素弦的身子猛地紧绷起来,忍不住地发起抖来,僵硬得要命。
两只温热的手轻轻按着,帮他舒缓神经,素弦才从有人来了的惊讶中缓过神来。他语气淡淡,问门外的人:“怎么了?”
朱羽还没回答,身后人却轻笑了一声。
“我帮师尊揉头,你却想着问他?”倒也不是看不惯师尊与旁人交谈,只是这人看身形,与方才他醒来时擅闯的人极为相似,慕南风便不得不多了些心思。
这话也太……太让人羞耻了。要是让外面那少年听见了怎么办。素弦清咳了一声,对朱羽道:“你去正堂稍等,本尊这就过去。”
外面的少年张了张口,但终归垂下头,应了一声:“是。”
而后身形消失在门外。
慕南风笑了一声:“师尊对待他,可比当初对偃月从容多了。”他想了想,忽而道:“我离开清净峰前,还没见过偃月,刚回来那日,还以为他真是个外门弟子……师尊反应过度了。”
素弦轻咳了一声,不敢说自己当时也不知道偃月是个傀儡,只能道:“被你吓坏了……直接闯进山门,说要杀我。”他说着说着,有些抱怨了:“这些天你一直说,我都不怕了……就当我把命交给你了,你要看好我,等到内丹取出之后,你再收走它。”
慕南风一边听一边笑。就像他一开始无法理解,师尊为什么要杀他一样,他也无法理解师尊究竟怎么想,才能以为自己是“把命交给了你”。可师尊这奇怪的想法,却无端勾人。
不过师尊身边,确实出现了些不好的东西……慕南风轻声问素弦:“方才来的那人是谁?”
素弦:“叫朱羽,宗主师兄点了他伺候我……怎么了?”
他下意识便问出了最后一句,顺理成章地觉得,慕南风不会无缘无故地问他这些。
“祝羽?”慕南风的声音低沉了些。
“朱羽,赤红朱,朱门朱。”素弦给他解释。心中觉得不对劲。
祝……祝家不是慕南风小时候,在幽州虐.待他,让他做药人的那户人家吗?
察觉素弦的心不在焉,慕南风轻笑:“原来如此。徒儿听错了。”
如果真是祝家的遗孽,敢对师尊起歹心,他倒是有些法子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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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羽在正堂等了一会儿,才见两人从堂侧进来。
慕南风刚进房间,便微不可查地皱起眉。正堂还算整洁,但显然已几日无人打扫,坐塌上已积了薄薄的灰。他不动声色地走上前去,在踏上铺了一层柔软的绫罗,才让素弦坐下。素弦看了他一眼,显然是觉得他小题大做。
慕南风只笑了笑:“太硬了,怕师尊硌红了身子。这几日……”
这几日快到月圆了。一提起这个素弦就烦闷。浑身泛香,无法自控的日子,他究竟还要过多久。不过身上少些红痕,终归能好受些,他对慕南风微微颔首,端正坐下,问堂下的朱羽:“何事?”
朱羽跪在地上,身子连带声音一同颤抖:“陆仙上……痛陆仙上一同去伏魔的仙上传讯,说陆仙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素弦指尖扣紧,身子稍稍前倾。慕南风稍挡了他一下,让他理智一些。
深呼吸几次,素弦放松身子,声音依旧平静:“怎么会受伤?”
朱羽低垂着头:“传讯的仙上说……是为了救一城凡人。”
素弦的指尖抓紧绫罗。慕南风无奈,坐得偏了些,宽袖遮住了素弦指节分明的手。那只手太引人注目,无论谁看着,都会觉得它天生适合无力地抓住床单,在床上留下道道划痕。
朱羽偷偷抬了一下头,只见素弦半个身子都被人遮住,心生失望,又装着战栗,赶紧垂下了头。
慕南风将他的行迹收入眼中,唇角勾起泛冷的弧度。如此嚣张,看来是有恃无恐。师尊还不知此人端倪,尽量私下解决吧……别污了师尊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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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素弦独自坐在帷帐里,睡不着。慕南风出去了,说许久没回幽州了,想逛逛,也不知何时回来。
陆九离的伤不致命,只是还在昏迷。他受伤的地方,坐云车过去需要两天。慕南风说,等他们到了,月圆之夜也差不多到了,不能让他以身试险。
素弦想想也是,他一身香气,又带着天罚,去了能做什么呢……用香气熏醒陆九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