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柔柔划过,刺激得他浑身泛酸,又隐隐作痛。素弦一恍惚,还以为慕南风的视线也带着牙齿,已经开始侵蚀他的身子。
“从哪里开始吃呢……”慕南风气息灼热,撒入素弦的衣衫,看着柔软的身躯不住颤抖,他的声音变得更加危险,“衣裳先除了,然后从指尖,手腕——”
“不要!”素弦原本惨白的面色,因太愤怒而显出红润,“你在逼我杀你!”
他猛地甩开慕南风的手,伸手想召出长剑,下一瞬又熄了念头,只怒视着慕南风。
慕南风忍俊不禁。师尊这气生的有些可爱,不像是真动了怒,倒像是在撒娇。从前高不可攀的师尊,在他面前竟显出柔软。面对外人时还那么冷淡,只为他撒娇喘息……即便没有心魔,慕南风也难以忍住,想用最温柔的方法,吞师尊入腹。
所以师尊尽管打骂,只要今日他不死,便只会抓住机会,变本加厉,过分得让师尊更加窒息。若是师尊真的不愿,与其到时候痛苦,不如给他们两人一个痛快。
“你……你根本控制不了。你管不住心魔,才激怒我。”素弦带着怒气,眼角飞红,眺着慕南风。
他差点忘了,这里是心魔的幻境。他陷在心魔里时,比慕南风任性得多。和现在的慕南风生气,他只会觉得自己小肚鸡肠。他只是……只是有点委屈。但没关系,等他把慕南风从幻境里带出去,一切就会恢复原样了。
“开始自欺欺人了?”慕南风垂下眸子,不愿让素弦看见他眼中的挣扎,“只是说几句真话逗逗你罢了。”
素弦:“……”太过分了!
歪曲事实,颠倒黑白,慕南风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这种话!
白衣仙尊又气又迷惑,再也顾不上什么心魔不心魔,挥手一拂,一把长剑直指着慕南风。
慕南风垂下双手,卸下所有防备,一步步朝素弦走去。素弦不愿退,更不愿伤他。他微微抿着唇,面上已泫然欲泣。
素弦无法控制地摇着头,动作太大,衣裳都激烈地颤动,昭示他的痛苦。他不能杀慕南风,绝不能杀。他想起来了,他要救慕南风的,拼尽一切也要救他的。
慕南风的内丹,对原主来说,一点裨益也没有。相反,他吞了慕南风的内丹后,几度命悬一线。他一直奇怪,原主分明除了体弱没有旁的问题,为什么梅毓也在玄幽宗,却承受了那么严重的天罚。
——不是他身上没有天罚,而是天道尤其恨他,才会在他出玄幽宗时,让他面对那么致命的天劫。明明天劫能荡涤魔气,却放了一丝魔气存活……都是为了杀他。
至于真正的天罚……魔修留给他一具渴求安抚的身子,天道则让他在最空虚的时候痛不欲生。每逢初一与十五,在天地最灰暗,与月满人们阖家团圆时……原主一个人泡在寒池里,冷得四肢颤抖,抵御着天罚带来的痛苦。
吸气时,下流的香气盈满肺腑。呼气时,天罚的痛苦仿佛把五脏六腑都绞碎。他有多少次想着,沉下寒池,就不用经受无尽的折磨与痛苦了。
便是只受炉鼎体质影响,空虚得无法自主时,他已三番五次试图自戮。可天罚那么痛,他却硬生生挺下来了。
因为……要救南风啊。他死掉了,南风怎么办呢。没有自己镇着内丹,他要成魔的。
素弦仿佛回到了天劫下。他一遍遍和慕南风重复着,他等着南风回来。可那个一直在等人的他,终究失败了。在慕南风回来的那一天,这具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魂魄。
素弦怔怔站在原地,面上血色被抽干。
为什么要等呢……那么挂念,为什么不去找他?他的头又痛了起来,痛得他泪流满面。他想到慕南风的怀抱里靠一靠,蹭一蹭他的热气。可慕南风……他正拿剑指着慕南风啊。
白衣的仙尊提着剑,静默无声地崩溃。
他又在逼师尊了。慕南风想,这是最后一次……或者只是个开始。慕南风掌心出了汗,背上也chao了,心跳的激烈,宛如胸中踹了只脱兔。
他捏住那柄闪着寒光的剑:“往下捅,我就不会再缠着你。”
剑光凛冽。
慕南风在赌。赌师尊不会拒绝他。
与他立下赌局的另一半,不是师尊,而是心魔。
若是师尊这剑刺下,他便再也没有力气与心魔较劲,怕是会从此失去理智,为心魔所控。可若是这一剑没刺下,心魔源于他心,便要从此虚弱。
素弦握着剑,转过头去,手臂没有丝毫颤抖。他有自己的决断。
他轻声道:“我想起来了。”
有魔要害慕南风,他不能让慕南风一个人面对……更别提亲手杀他。
“什么?”
剑消失了。
“我不会杀你的。我也不想让你吃我。”素弦转过身去,那柄长剑又浮现在他手中,“再说吧,我先带你出去。”
他以保护的姿态,把慕南风拦在了身后。
几道剑气射出,周遭的景象便有些扭曲。不过片刻,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