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雀摸不清他的想法,又坚定的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更不可能带着自己一同赴死,便好奇的看着他走出屋子。
屋外的碧空之上围了一群人,看到陆玄独自出去,纷纷愣了下。
掌门还没认出陆玄的身份,叶奉之便先一步红了眼:“又是你!桥雀在哪?你若是敢动他一根头发,我必亲手把你挫骨扬灰!”
陆玄微微弯唇,露出讥笑的神色。
他动唇,本想好好刺激一下叶奉之,只是话到喉咙,又觉人太多,被旁人听到难免会对桥雀的声誉有影响,便遗憾又可惜的临时改口,淡淡道:“他被捆仙绳绑着,你们若想带他走,须得先过我这一关。”
掌门想说话,却被叶奉之截胡:“你想要什么?”
陆玄知道桥雀在听,坦然道:“我无甚所求,唯求与长老恩爱白首。”
叶奉之怒极反笑:“世人皆知我与尊者两情相悦,若非魔修肆虐,早已合籍,你又算什么东西,敢来横插一脚?”
陆玄被骂了一通,表情逐渐冷漠:“既如此,那我也只能不择手段,用这种方式来与长老厮守。都说日久生情,等长老心中有我时,想必也就不在意这些了。”
“话不能这么说……”终于认出陆玄是本门弟子的掌门轻咳了声,试图劝阻这场以下犯上、因爱掳人、强制囚.禁的内部纠葛大戏,然而叶奉之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打断道:“今日我清虚宗掌门与长老们齐齐出阵,为的就是解救尊者,你想日久生情?”
他冷笑:“怕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命!”
陆玄掀起眼皮,着重看了眼叶奉之:“你若是不顾及尊者性命,大可来试试。”
掌门一惊:“什么,你——”
“你到底要怎么样。”叶奉之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才肯放过他。”
陆玄安静少顷,弯了弯唇:“你跪下来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
此话一出,众人的眉头顿时皱了皱。
叶奉之虽修为低下,那也是个正统修行者,去凡间一趟,便是皇室也要看在他背后的清虚宗礼让三分。人皆有自尊与傲骨,修真者更甚,跪天道跪父母情有可原,在众目睽睽下给情敌下跪?
那是彻头彻尾的折辱!
可偏偏——叶奉之没有一丝犹豫。
他果断的落在岛上,当着无数人的面跪在陆玄的面前,甚至平静道:“若是下跪不够,我还可以用自己的命来换他走。”
岛上一时寂静无声。
众人神色动容,皆被他的浓重爱意所触动。
唯独陆玄居高临下的看他,嗤笑:“拿你的命换他走?你配吗?”
叶奉之抿唇,说不出反驳的话。
若是有人随意拿一条人命来跟他换桥雀。
——他肯定也不乐意。
陆玄睨了他一会,冷不丁的问:“你真的愿意为他去死?”
叶奉之警觉地打补丁:“只要能帮到他,我绝无二话。”
陆玄颔首,抬手指向岛上唯一的屋子:“桥雀正坐在里面看风景。”
无需他说,众人一来就知晓了这件事。
毕竟桥雀的容颜太盛,他在看风景,众人又何尝不是在盯着他看?
陆玄话语不停,接着道:“我知道你们会来,提前在屋中存放了归一火种。此火水浇不灭,遇灵则燃,只产于南海,便是元婴修者碰到,也会rou身陨落,元婴灼痛。”
他看到叶奉之瞳孔一缩,似乎有所预感,轻笑道:“你若是能从火中把桥雀带出来……我便心甘情愿的收回捆仙绳,放你们走。”
话音落下,不等旁人怒骂,小屋中瞬间爆发出灼热的热浪,幽蓝的火舌如同死神的镰刀,即便离得够远,空中的众人仍是下意识的后退,本能的畏惧这足以烧死修真者的毒物。
只有叶奉之。
只有他不退反进,毅然又决绝的冲进屋子。
火浪翻滚,陆玄站在外静静看着。
看到火焰逐渐熄灭,桥雀毫发无损的走出来,手里攥着泛光的金绳时,才笑道:“烟花好看吗?”
桥雀沉着脸:“你明知道捆仙绳可以护住我,却刻意不告诉他,就是为了让他死?”
陆玄笑容加深:“准确来说,是让他死在你面前。”
“你越是喜欢他,就越会恨我。”
“长此以往。”陆玄柔声道:“你的心里就只剩我了。”
在场的人眼皮一跳,心中惊骇又悚然。
心狠手辣、生食人rou的魔修数不胜数,但这样又疯又病、不惜让所爱之人死死恨着自己的修士……他们还真没遇到过。
饶是和大魔王处了这么多年对象的桥雀也有点愣,感觉一下子从清汤跳到了辣汤,素食者吃到了rou,在密闭的房间里打开一碗螺蛳粉……总之就是冲击性很大,大到他一时有些无言。
安静的气氛持续不到两秒。
就被一阵咳嗽打断。
众人怔了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