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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6.9
和陆玄分开后,桥雀戴上斗笠,御剑飞出了秘境。
他修为高深,没有惊动他人,重新回到马车旁,素白的手指轻敲窗沿,言简意赅道:“出来。”
然而车内没有动静。
桥雀歪头,被白纱遮挡的眉眼中掠过疑惑,正打算上前去看,车夫恰在此时回来,赶忙道:“道友,你那位朋友在你离开时就匆匆走了,他让我留下给你报个信,说是先去宗门,不日便回来,让你在车上等候。”
桥雀怔了怔,不明白叶奉之急着去清虚宗有何用意,又担心对方在暗搓搓的搞什么幺蛾子,便蹙眉道:“不了,你回去吧,我去找他。”
车夫挠挠头,犹豫道:“可那位道友多给了我一块灵石,叮嘱我一定要拖住、呃,要照顾好您。”
桥雀:“……”
你这么一说。
我就更不可能留下来了:)
他坚定的拒绝了车夫的挽留,也没要回那一颗灵石,径自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宗门。
清虚宗坐落仙山之上,楼阁位于云雾缭绕间,一条求仙阶延绵数万里,每一步都在拷问求道者的心性。
桥雀身为元婴尊者,又是清虚宗长老,自不必一步步问心,直接御剑便可上山。然而叶奉之与他不同,既没长老带路,又是外来者,免不了走一遭这万里长阶,向清虚宗表示诚敬之意。
因为这个原因,桥雀越发不能理解叶奉之先行上路的寓意,他甚至怀疑对方还没爬上山,正在台阶里禹禹独行,特意放慢了御剑的速度,沿路看着台阶而上。
只是一直飞到宗门前,他都没瞧见叶奉之的身影。
桥雀收回目光,看向宗门大殿前守卫的弟子,询问道:“近日可有外人上山?”
他戴着斗笠,昳丽的容颜被朦胧白纱遮掩,是以没出声前,弟子们并没认出他的身份,只本能的想亲近他。如今一开口,清清冷冷的声线流出,那两个弟子顿时睁大眼,脸上露出微妙而怪异的神色,又很快醒悟过来低下头,唯唯诺诺道:“拜见妖鹤长老,近日有不少外人过来,不知您要找的是哪一位?”
桥雀被他们奇怪的反应弄得迷茫,又不好多问,只能冷淡道:“他姓叶。”
弟子们霎时恍然:“叶公子身受重伤,正在药门歇息。”
桥雀:“?”
他才离开几天,大魔王怎么就负伤了?
这也太能浪了吧!
他无语凝噎,木着脸问道:“因何而伤?”
弟子们一滞,面面相觑了两秒,支支吾吾道:“因、因为那胡……”
一句话尚未说完,宗门内便走出一位内门弟子,身着华贵紫衣,神态恭敬道:“妖鹤长老,掌门有请。”
现任掌门是上任掌门的儿子,性格温吞又沉稳,修行不如妖鹤,年纪比少蘅还小,却端的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话痨又唠叨,硬生生活成了男妈妈的样子。
桥雀本能的不想过去听唐僧念经,只是一想到对方深知妖鹤秉性,无事不会轻易打扰,便按捺下私人情绪,苦着脸与那名弟子前往太虚宫。
太虚宫内,掌门正在翻阅书籍,瞧见他们进来,率先驱散了殿内弟子。等宫内只剩下他与桥雀,他才站直身体,深深叹了口气,絮絮叨叨道:“你这一趟不是去采天煞莲的吗?怎么会和那种小人有接触?况且都和对方结仇了、为什么不斩草除根杀了那无耻小人?如今他找上门来,散播谣言,就算我们护你,外界的人也不会信呀。你身怀媚骨,本就被世人恶意揣测,之所以没起大波澜,靠的全是当年杀退魔修、和这些年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
桥雀被念的头大,不得不抬手中断道:“等等,你说的小人是谁?找上门是什么意思?叶奉之在哪?他怎么受伤了?”
掌门咦了声,没在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欣慰道:“你出去一趟,连话都变多了,这很好,毕竟剑道并非无情道,我们作为人族修行者,绝不可忘却初心,沦为冷血的杀戮兵器……”
桥雀转头就走。
掌门连忙拽住他,好声好气的哄道:“是师弟的错,清鹤师兄剑心通明澄澈,心中自有定量,无需旁人指点,是师弟教导弟子众多,这才一时说岔了,清鹤师兄莫恼。”
桥雀顿住。
妖鹤的交际圈极小,最珍视的师父去世后,便只有掌门和少蘅会唤他旧日道号。是以他虽性子清冷,却会在这两人面前多一些耐心。
掌门又哄了他两句,见他停下脚步,不再有拂袖而去的迹象,便柔声回答起他刚才的疑问:“那小人名为胡满,上月来到清虚宗,非说你与他行了夫妻之礼,后又改变心意、心狠手辣的废他修为,重新回了清虚宗当长老。”
“我知晓你性如冰雪,绝不会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