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弄好了,以后你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做。”
“做一辈子吗?”
“嗯,做一辈子。”
随后商炽便将人压在榻上,俞礼瞪大了眼,咬紧牙。
大意了!
不是这个“做”!
临走的前一天,俞礼征得商炽同意,在影舞的护送下,再次去地牢看了窦夫人。
比起之前,窦夫人明显萎靡,半边身子几乎都快泡烂了,但这已经是商炽看在俞礼的份上,最大宽恕后的结果。
她害得整个京城沦陷,甚至大商军队、各个城池都重染疫病,大商差点覆灭,其罪就算是诛灭九族都算轻。
可她毕竟是原主的姨母,为的也是替原主母亲复仇,俞礼来这一趟,是想看看还能不能挽救一下。
水牢里,窦夫人被缚锁链半吊在水里,暖黄的烛光从牢门泄落进去,窦夫人处在半边黑暗半边光亮中,听到动静她头也未抬一下,头发shi漉漉地贴在脸侧,随着水中鱼类摆动,水面翻起涟涟波光。
俞礼披着墨色大衣,走到她身前,唤道:“娘亲。”
窦夫人身体一僵,迟钝地抬头看向俞礼,那张昳丽、与姐姐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映在她瞳孔中,窦夫人眼孔微缩了下,却也没更多表情。
俞礼寻思了下,起了个话头:“北戎国破了。”
窦夫人冷声道:“商炽身上有绝情蛊,大商依然走不长远。”
俞礼点了点头,轻声道:“绝情蛊四个月前也解了。”
窦夫人:“……”
俞礼来并不是羞辱窦夫人,说完便接着道:“父亲应该很想你,我不知道他在你的计划中是什么样的角色,但当你将生疫病的人带进京城,引起事端离开后,在京中药材耗尽之时,父亲将他所能集结到的所有药材都捐献给了朝廷。”
虽然俞诚宗从未要求过半句,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在妄想能求得一丝宽恕。
窦夫人眼中现出几分动摇,很快掩了下去,嗤笑了声:“不过白费力气。”
这次,换窦夫人主动道:“我的事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唯一沾手前朝,只是将你娘生活过的宫殿弄回了浔阳。”
“我知道。”
俞礼垂下眼睑,水牢寂静许久,才听他道:“但娘亲你做的事,无论他有没有沾手,都是会被株连的,你当真,直到此时还不肯说,是谁告诉你,宫氏是被商氏所害的吗?”
窦夫人沉默不语。
俞礼才忍下内心沉痛道:“阿姐已经死了。”
窦夫人一愣,猛地抬起头,那一刻她的声音哑得听不清:“你……说什么?”
俞礼并没有再重复那句话的勇气:“我知道,你一定为阿姐在北戎谋划了一条很好的道路,可焉知那就是阿姐想要的?”
窦夫人笑了声,笑声越来越大,几乎疯魔:“不然她还想要什么,还想要什么!啊?你说啊!”
“她想要自由。”
窦夫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宫皇室并不是被商氏所害,相反,宫皇错怨忠良,若不是商大将军,如今这片土地,已经改为外姓。”
“商大将军拿到了自己不想要的帝位,被种下让后代断子绝孙的绝情蛊,几代人都因它而偏执疯狂,酿成无尽错事。”
虽然并没有确切的证据去证明,但俞礼认为就目前所掌握到的信息,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他的眸光渐渐冷冽,道:“所以,谁告诉你,宫氏是被商氏所害?”
空中沉默弥漫良久,才恢复动静。
“一个……青衣人。”
窦夫人低垂着头,shi漉漉的额发掉下来让大半张脸遮挡在黑暗中:“他告诉我,姐姐惨死,并将你交给了我。”
不知为何,看着青衣人深邃如大海的眼睛,她就坚信了。
俞礼见已问不出更多,道了声“保重”,转身离开。
将出门时,窦夫人突出声问道:“我做错了吗?”
“这得问你自己。”
这日,常义带着人来了峪口,交接了商炽手头上的事,商炽即刻让人收拾东西,启程回京。
太守忙前忙后地筹备路上所需,然而商炽只问他要了最软的垫子,亲自去铺在车座、车底板上,避免俞礼路上遭受颠簸。
俞礼又从商炽手里拿了些垫子,抱去给玉如兰的车内垫好。
看得商炽面沉如水,默默磨了磨牙。
太守叫了几个自己手底下办事麻利的小厮去帮着搬东西,装厢完,镇北军开道,将马车护得密不透风,一路驶出了峪口。
沿途百姓夹道相送,俞礼从扬起的车帘往外看了眼,太守府的小厮走在马车两侧,各个都练了武,步履轻盈。
俞礼不太明白,已经有这么多镇北军,为何太守还要另外派人护送。
商炽将俞礼按到垫子上坐好,又拿毛毯给他里三层外三层裹上,说道:“路途遥远,你先睡会儿。”
“不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