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他确信,魏泽没有骗他。沉默一阵,才悠然道:“也好,不记得也好。”
叩叩叩——
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孔翔宇连忙抓起被褥把魏泽罩住。
门外传来了宗彦秋很是无奈的声音,道:“还吃不吃饭啊?体力好也不用这么久吧?饭都凉了。”
魏泽没好气道:“你们先吃,我还没完。”
说罢便抱住孔翔宇再次翻身而上,手掌捂住孔翔宇喘息的嘴,拉过被褥大肆进犯。
“……”
等孔翔宇二人去饭厅,那菜都来回热了三四遍。
金宝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根竹签,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在桌上剔牙,一看到孔翔宇便明知故问的调侃道:“翔宇这是怎么了,脸这么红,刚哭过?魏大人你也真是的,没事老欺负他干嘛。”
宗彦秋也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坐在一旁翻看着手里的生死簿,附和道:“瞧你这话说得,怎么能叫欺负。一会儿摔衣服拆屋子,一会儿又好的跟麦芽糖似的,人那叫床头吵架床尾和。”
孔翔宇面皮子薄,受不得人调侃,顿时连着耳朵根都红了个透。相较之下魏泽就显得大方多了,甚至还有点儿得意。
拿起碗筷给孔翔宇夹了一筷子,冲对面两位说道:“你们这种没家室的,是不会懂的。”
此言一出,差点儿没把调侃的两位气得内伤。
茶足饭饱,孔翔宇想着也该回去了,先前他三更半夜的来找魏泽就是偷摸着来的。如今过了早膳时辰,估摸着得有下人去他屋里喊人了。
为了不让孔翔宇一个人呆着,魏泽干脆把堆积的生死簿一并带去了孔府。于是孔翔宇总是能在半夜三更看到屋子里有鬼进进出出,当然这些鬼都是魏泽的下属,多数时候也就是宗彦秋跟冯池这两位鬼武。
这般过了几日倒也安生。
孔翔宇放下手里的案卷,看魏泽刚给几个Yin兵吩咐完,便说道:“原来鬼王平日这么忙?”
魏泽翻了两页手里的生死簿,提笔边写边道:“凡人生死有命,不过祸福不一,自然是要分清楚些的。”
孔翔宇顿时来了兴趣,问道:“这么说,凡是凡人,你那生死簿上都有记载?”
“嗯。”
孔翔宇抬手指了指自己,道:“那你薄子上可有写,我能活到几岁?”
魏泽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道:“哥哥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随便问问。也罢,不知道才好,活得也自在。”他不过是想到了赵恒死前说过的话,不免有些感慨。
他放下手里的案卷,又问道:“那百年前的人,你那薄子上也有记载吗?”
魏泽道:“哥哥是想问谁?”
他其实想问问赵恒,不过这人死都死了,宗彦秋也说了魂飞魄散不能转世,怕是问了也白问,于是道:“我想知道一个叫鹿鸣山的人,最近知道了点事儿,那个要杀我的黑影,很可能就是他。”
“哥哥从何得知?”
孔翔宇踌躇一阵,说道:“我自己随便查的,好像……是个宁康人?”他犹豫着问道:“你知道宁康吗?”
魏泽摇摇头。“我查到了便同哥哥说。”
“哦。”
孔翔宇这几日一直在翻看他爹书房里的古卷,只可惜没有一本记载了有关宁康的书籍。按照他先前遇到的魏烈将军来看,竟然祖辈都在这儿,说明文昌县百年前也应该属于宁康。
即便过了百年,即便宁康早已不复存在,但也不至于半点儿线索也找不着。百年前有关鹿鸣山的事迹就已经少之又少,更何况是现在。
同样,有关万祈国的卷宗也是一点儿踪迹也查不到,这线索到了如今算是彻底断了。难不成真的要等那黑影出现,然后拿刀架着脖子逼问?可若是对方不说呢?那他大哥的事不就一样还是个奇案。
他现在唯一能庆幸的,就是文昌县的百年祭祀是个福巫,至少祭祀之后只会带来福气不会有什么灾祸。
至于为赵恒祭祀的暮雪,虽说是女子,可说到底即便祭祀了也不会怎么样。她之后成亲的丈夫本质上也是死于首饰,而并非同谣言所说的那样,是女子祭祀所带来的灾祸。
还有魏泽,百年前的魏泽似乎什么都知道,却不愿意告诉他。而百年后的魏泽却什么也不记得,赵恒死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一阵敲门声打断思绪,来的是照顾他的小厮,他叹了口气去开门,传来一阵嘈杂声。
院子里有不少敲敲打打的工匠,因着先前地震毁了不少房屋,如今孔府里好些地方都在修缮。
小厮道:“公子,老爷请您过去,说是要谈谈修建金宝池护栏的事。”
“好,我马上去。”他回屋套了件外衫,如今虽是开春,但还是有些冷的。
魏泽把手里的生死簿合上,说道:“我跟你一起去。”说着便显现了活人的模样,一身白衣公子服与他出门。
门口等着的小厮看到魏泽出来后,顿时惊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