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焦躁跟不安。他解着自己的衣衫,在他毫无防备下倾身而上,转而一口咬住他的唇瓣,将他的谩骂全数堵在了嘴里。
他眼中含雾,竟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只是心中憋闷绞痛,竟是说不出的委屈与不甘。
他被钳制得动弹不得,魏泽两三下扯了他的腰带,又将他的双手绑在床头。他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唇齿交融下,发狠地咬了魏泽一口,嘴里顿时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魏泽皱眉却没因此撤退,手掌划过手臂与他十指交握。舌尖顶开咬他的牙关,攻城略地的要将他拆吃入腹。
好半天才微微分开。孔翔宇急喘着气息,哽咽道:“混蛋,骗子!”
魏泽抱着他,闷哼一声将他占为己有。
孔翔宇咬紧牙关,被魏泽抓紧的指节微微发白。
魏泽说话时有些微喘,他道:“对不起,可我不能让你出去,你哪儿也不能去。”
从闹腾到安静,他红着眼角不知被折腾了多久,只见那屋外的天色都有些微亮了才停下,竟是一夜未眠。看着丝缕白光从门上破损的缝隙中透进来,有些出神。
魏泽从背后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颈项间。
孔翔宇率先打破这片寂静,说道:“从前我一直很好奇,我与你不过才认识几日,你便对我倾心。之后又急着与我交好,甚至连一个月也等不了。我便想,自己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你这样的人一见倾心。”
魏泽没说话,只是抱着他的手臂又紧了几分。
“但自从宗彦秋死后我便大概知道了。”他转过身,忽然反抱住魏泽,将脸贴上他的胸膛,平静地说道:“你的生死簿上,是不是也有我的名字。”
魏泽浑身一僵,脸上竟是从未有过的震惊。
孔翔宇笑了一阵,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生死薄,还有黑雾的名字。”他顿了片刻,轻勾唇角,说道:“就像你有事瞒着我一样,我也不要告诉你。”
魏泽的喉结滑动,他颤着手竟是要来掀他的银质面具。孔翔宇一把抓住魏泽的手,有些冰凉,手腕处也没有跳动的脉搏。
他抬起头,在魏泽的薄唇上亲了一下,分开后,颤声道:“魏泽,我喜欢你。”
魏泽顿时一震,双眸中竟有些shi润。
不等魏泽开口,他又说道:“那你呢?也喜欢我吗?”
魏泽的薄唇轻启,他赶忙抬手捂住,后又在自己的手背上亲了亲,说道:“算了,不要告诉我。我不想到了最后,还要与你吵架。”
魏泽扯开他捂着的手,翻身将他置于身下,吻着他,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侵占着他。迷离间,在他耳边哑声道:“我娶你。”
孔翔宇双眼朦胧,泣不成声。
屋外的天已然大亮,透进来的白光比先前更为强烈。他赶忙抓起被褥将两人罩住,黑暗中,魏泽停下了动作,从一旁脱下的衣衫中摸索一阵。
一柄带着血丝的白玉扇赫然握在手中。
孔翔宇心下一惊,竟是那把八骨寒明扇!他记得,百年后的魏泽根本碰不得这玉扇。不仅烫手,碰了还让他头疼万分。竟不想在百年前,玉扇会是在魏泽的身上!难道这玉扇本就是魏泽的东西?
魏泽将玉扇放到他手里,手掌在触碰的那一刻微微发烫,不过转眼又恢复了常态。魏泽在他的唇上碰了碰,说道:“给你,这是聘礼。”
孔翔宇握着那把八骨寒明扇,胸口微微起伏。他思虑片刻,也转而往一旁的衣衫内摸了摸,将那吊着红绳的白玉平安扣抽了出来。
他如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有这块平安扣还能拿得出手。他将平安扣塞到了魏泽手里,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嫁妆。”
这个词让他一个男子说出来实在别扭,可此时此刻也唯有这两个字能回应魏泽。
魏泽看着那块平安扣,低头再次吻住他。情到浓时,忽然背上被贴了一张黄纸符咒。
魏泽僵直着脊背,震惊地看着他。
孔翔宇扶着魏泽无法动弹的身躯,将他摆成一个舒坦的姿势放倒在床榻上,后又蒙头替他盖好了被褥,不让白光照着他半分。
他起身开始穿戴衣衫,头发松散凌乱的披在肩头,微微侧头,白光在他脸上透着一层晶莹。骨接分明的手指抓起衣襟一角,盖过那肩膀上的红痕。
他心情平静地说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等我也成了鬼,便来寻你。”
魏泽浑身都散着一股煞气,即便隔着被褥也能感受到那股恼怒。然而丝缕白雾而下,竟无法挣脱身后的那道束缚,他急道:“赵恒!这些东西不会永远捆住我,总有一日,我定会站在白日之下与你同行。”
孔翔宇勾唇轻笑,确实,百年后的魏泽确实会做到的。
那张封住魏泽的符纸,是他照着当初摘香楼底石室门上画的。他原本只是想画来当线索查,却没想有一天会用在魏泽的身上。
他穿好衣衫,对魏泽道:“有些事,我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