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了也算是寿终正寝。”
宗彦秋看着父亲,眼眶微微发红。
言闭,皇帝忽然从被子里摸出一包小如指甲的白纸包,他将白纸包展开,里面是一些白色粉末。
“父皇?”
只见皇帝半支起身,手指发颤的拿过床头的酒壶。他把那包白色粉末往酒壶里全数倒了进去,而后又晃了晃。
宗彦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那倒在酒里的粉末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皇帝靠着床榻半坐着,提着酒壶倒了两杯,道:“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可如今,我却要当一回这毒父。宗旭这个孩子,心思太重,我若是就这么走了,怕是再也保不了你了。”
皇帝眼中含泪,对他道:“你与你大哥只能活一人,一山终是难容二虎。一会儿你大哥来了,你不要出声,父皇要把他一起带走。”皇帝望着床顶,哀叹道:“怪我啊,是我没把儿子教好,竟落得个骨rou相残的下场。”
宗彦秋颤抖着唇,竟是惊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孔翔宇在外头急得满头大汗,出声道:“宗彦秋,别碰那东西!”然而那屋子里的二人竟好似听不到一般。
他又翻开了几片瓦片,打算翻身下去,却不想那屋子里竟好似隔着一道看不见的泥墙。他是捶打也无用,叫喊也无用。
金宝急道:“是巫术设下的结界,翔宇你得用血。”
孔翔宇赶忙拔剑往自己手上划了一道,鲜血滴落,在那看不见的泥墙上隔空消散,却不起半点效用。
他急得捶墙。“怎么回事?为什么没用了?唔!”
魏泽一把捂住他的嘴,说道:“有人来了。”
寝殿下来的正是大皇子宗旭,身边还跟着那黑影国师。宗旭让国师等在屋外,而后便推门进去了。
宗彦秋被开门声吓了一跳,满色苍白地看向他大哥,屋外寒风呼啸,将屋子里的蜡烛吹灭了。
皇帝轻拍他的手,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
宗旭将门关上,脱下身上的棉袍斗篷,顺手甩在一旁的凳子上。后又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将吹灭的蜡烛根根点燃,屋子里才渐渐恢复了光亮。
他一边点着蜡烛,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父皇,太子殿下,可都还安好?”
两人皆未出声,宗旭点完了蜡烛,将手里的火折子盖上放置一侧。他转过身,唇角微勾地看着二人,道:“太子殿下怎么这般看我?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宗彦秋赶忙撇过头,不再看他。
皇帝靠在床头,叹了口气后说道:“你来得正好,我刚与太子说完孝经。”
“哦?”宗旭笑道:“太子还需要听孝经?父皇不是一直说,太子乃是孝子典范?”
皇帝也没多话,冲宗旭招了招,道:“你来,跟太子一起跪着,父皇有些话要同你们兄弟二人说。”
宗旭倒也没在折腾,衣袍一撩便在病榻边跪下了。
皇帝虽病若游丝却眼眸清明,他道:“你们两个,将来无论谁当了这个皇帝,都一定要勤政爱民,善待手足,把心思都用到正道上。”他指着宗旭:“你那个什么国师,他若真是个好人,又怎么会竟给你出馊主意。”
宗旭皱了皱眉,并未出声。
皇帝说完后又叹了口气:“也罢,父皇今日便要走了,将来是好是坏都由你们自己。”一时间皇帝的眉眼带上了几丝清明,他道:“临走前想与儿子们饮酒一杯,就当是践行。”
他把一杯毒酒递给宗彦秋,宗彦秋颤着手接过,眉眼却始终低垂着不敢抬头。
另一杯给了宗旭,而后便拿起酒壶,豪爽地倒进自己嘴里。
“父皇!”
宗彦秋唤了声,情绪激动下手中的酒杯也跟着撒了。那毒药果真厉害,无色无味,倒在地上竟也没起任何变化。
皇帝喝完,将手中的酒壶一扔,说道:“真是好酒!”那片刻的清明宛如回光返照,而后缓缓闭上双眼,安乐祥和,魂归故里。
宗旭举着那杯酒却迟迟没有喝,宗彦秋红着双眼半天都没出声。好一阵,宗旭才缓缓地抬起举杯的手,做势要喝。
忽然间,手腕一紧,被宗彦秋牢牢握住。
宗彦秋喉结滑动,出声道:“大哥,你曾救过我一命。”
七八岁的年纪,也是一个寒冬腊月的时节,他不慎摔进冰冷的湖泊之中。所有人急得一团乱麻,却没人真的敢跳下来救他。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他那还在生病的大哥纵身跳进冰湖之中,将他救上了岸。
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哥从此伤了经脉再也无法习武。
宗旭眉头紧锁,不知他要说什么。
宗彦秋忽然反手拿过宗旭手里的酒杯,转过头笑道:“是我欠你的,现在还了你也好。”
说罢,举杯仰头将那一杯毒酒全数喝了下去,烈酒划过喉咙,火热甘辣。喝得急了,便免不了又是一阵咳嗽,在看时,唇瓣里已是一片猩红。
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