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相看两相厌的……中原中也有理由怀疑太宰治莫不是中了邪?
向来提倡最优解的他,应该知道此刻不应该承认自己是太宰治,这里不是港口mafia,不是所有人都会向对待首领那样尊敬他。
迹部景吾当然辨别出这也是一处挑衅,这个“太宰治”,他们二人之间rou眼可见的默契是骗不了人的,仿佛是在炫耀他们的搭档是真的,而迹部与中原中也所有的关系都是假的。
但是这又如何?
迹部景吾不加掩饰地嗤笑了一声,他马上就找到了应对之策,“既然是搭档,不是应该再遇到危险的时候相互配合、相互帮助,又怎么可能置对方于险境?”
他的话语越来越讽刺,尖锐的指向性甚至让人不敢直视,“本大爷最开始遇到他的时候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你们上司不管不问,连你这个搭档也没有找过他!”
搭档又如何?上司又如何?倘若中原中也的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不论如何迹部景吾肯定是要阻止他回到以前那个在他看来如同魔窟一样的组织里。
直击心灵的真实往往比谎言更让人难以接受,更何况迹部景吾说出的是横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之间不可鸿越的沟壑。
太宰治不得不承认这个十几岁的中学生是有极为敏锐的洞察力的,他一眼就看出了太宰治心里最薄弱的地方,然后短短几句话就进行了Jing准打击。
就在这几个瞬息间,太宰治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算是他明白迹部所说的不全是真,但是那真实的部分仍然让他感到血ye凝固。
他本能地厌恶着这些,然而不管怎么解释实际上都是在找借口,他的痛苦来源于自己先前所做出错误的判断。
也许之前的太宰治能够抛弃一切选择一跃而下,那是因为他潜意识中欺骗了自己在逃避,现在的太宰治如同沙漏一样的心被一只蛞蝓填满了。
这近乎指责的话让中原中也也懵了一下,但是他却不认可迹部景吾这恍若为他打抱不平的言论,在他看来,他所做的一切出于他的本心,本身也没有想要因此而得到什么。
中原中也上前一步,以一种无言的保护姿态,这是他下意识的举动,他用自身当做屏障隔开了两个交锋中的人,皱着眉有些为难,“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中原中也很难和迹部景吾解释清楚这些事,因为在从来没有在横滨生活过的人是很难理解的,像迹部这种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还是一直生活在光明里比较好。
太宰治突然有了一种汹涌的冲动,他望着赭发干部秀气的背影,想要去摸摸他的头发,想要去把他拥抱入怀,想要去亲吻他因为害羞泛起红晕的脸颊……
他有太多的想法想要付诸实际行动了,中原中也这个人,真的是每一分都长到了他的骨子里,他后悔于以前的无知。
其实有时候太宰治真的挺痛恨中原中也这近乎恐怖的该死的执行力,他甚至不怀疑自己在首领的这个位置上时,哪怕让小蛞蝓去送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迹部景吾看着中原中也的眼神已经变成了恨铁不成钢,就像是目睹了自家孩子飞蛾扑火犹不自知的愤懑,“本大爷说的不是事实?”
即便是这样,他看着中原中也时仍然是聚Jing会神的专注,就连微风把他的头发吹散开也没有抬起手打理,不太符合他的习惯。
直到被风吹的打到了身上,中原中也才从这片刻的宁静中回过神来,少年身上的玫瑰花香一如既往的浓烈,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引人注目。
中原中也感受到了一股压迫感,他慢慢皱着眉,这种感觉让他全身的肌rou都紧张了起来,甚至那些掩饰不住的没有技巧性的抗争也展现了出来。
他无意识地抓握了几下手指,心里真的是很为难,天平无论朝向哪一边倾斜另外一边肯定都会受到伤害。
赭发少年的表情有些木然,尽管这只是短短的一秒,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上一次太宰治看到时,好像还是因为……那个叫白濑的人?
太宰治以为自己是乐于见到这种场面的,让这个还没搞清楚自己感情的小鬼不会再觊觎小蛞蝓,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又生出了些许懊悔感。
太宰治想,罢了,无非是多浪费一些时间的事情,他有的是其他的办法。
小蛞蝓看着强硬实际上是最软的人,有时候就很让他为难,太宰治不用多想,就知道中原中也暗地里一定是黯然神伤,闷闷不乐。
太宰治放弃了最优解,他慢慢收敛了虚假的笑容,弯起的眼睛全部睁开更容易让人看到他眸子里的暗沉,他平摊了一下手,示意先结束这个话题。
然后用一种虽然是商量却容不得人拒绝的口吻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应该不介意我们简单的‘叙叙旧’吧,迹部同学?就算是死囚犯,最后也有一餐上路饭吧。”
就这么无声地对视了许久,迹部景吾不知道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拥有这么慎人的黑暗,这与他当初遇到中原中也时情况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