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说得状似轻松,可他眼眸圆睁,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完全是被气的。
向虞还没来得及说话,顾璟兀自补充道:“不,并不是完全一样,准确来说他的比你的要小一点,刚好组成一对情侣手表的款式,他还说是他的虞哥哥送给他的!”
“顾璟,你……”
“虞哥哥,你还想怎么狡辩?”顾璟从来不用这样黏乎乎的称谓喊向虞,如果他真这么喊了,那只能说明他确实生气到了极致,并且他明确用的是“狡辩”一词,而非是“解释”。
向虞像是完全预料不到一般,他凤眸瞳孔剧颤,眼底闪过无助和慌乱,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又恢复成平日情绪深藏的模样。
与平时所不同的是,他这一次没有多说半句解释,而是解开腕表的表带,然后毫不犹豫地将手表重重地往垃圾桶一扔,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连多一个眼神都没有滞留在手表上。
“这样够了吗?”向虞幽深无比的目光死死地落在顾璟脸上。
手表很快就撞到了垃圾桶桶底,打翻了小半盒没喝完的果汁,浅黄色的果汁立即溢了出来溅到表带和表盘上,一下将手表弄得脏乱不堪。
一个十几万的手表,就这样轻而易举就被向虞给扔掉了,顾璟知道以向虞有着严重洁癖的性格,他是断断不可能再将手表拾起来。可是那又怎样?向虞不过是花重金来欺骗他罢了。
“想跟我玩这一套?向虞,你现在在我这里一点信用度都没有!”顾璟惨淡一笑,既是在笑向虞,也是在笑他自己。
“顾璟,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我之前并不知道,是我妈给我买的。”向虞听到顾璟刚刚的话,肤如白玉的脸上变得苍白再无半点血色。他伸手想将顾璟搂在怀里,但顾璟挣扎不断,十分抵制他的接触,一副凶巴巴生气的样子。
顾璟太没有安全感了,每天都在患得患失,可他这样的情况却是向虞所一手造成的。
向虞也生气了,面色沉沉宛若要滴水,他刚刚被顾璟甩开手时手撞到椅子上,现在还有点疼,“我已经向你解释过了,你还想怎样?”
“我想怎样?”顾璟冷笑一声,“我只想和你分手。”
向虞怎么也没料想听到的是这个答案,他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的面容添了明显可辩的慌乱,“顾璟,你别这样……”
他从身后紧紧搂住顾璟,身体微微颤抖。
顾璟一下就流下泪来,他用手肘用力地撞开身后的向虞,眼睛红通通地布满了血丝,“滚开!别逼我更讨厌你!”
这是生平第一次,顾璟对他说滚。
挣脱向虞之后,顾璟转身就走。这也是重生以来的第一次,向虞没有追上来。
一滴清澈的泪从狭长上挑的凤目中滑落,那人眼眶通红,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抖动,就连唇上所剩无几的血色也悉数退去。
顾璟在向虞面前还可以假装倔强,但出门以后就哭得比谁都狼狈,他虽然没有发声,也没有呜呜大哭,但满脸纵横的泪,真的是想让人不注意到他都难。
路过的人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顾璟一边哭一边用袖子胡乱地擦着泪。
解脱了,他是真的摆脱了向虞……
这是他重生以来的第一目标,但到底没能第一时间及时止损,一直拖到现在才终于说了分手。
失恋之后有一个地方不可不去,顾璟也不能免俗地来到了离他们学校最近的酒吧。可失恋后的人也真他妈的神经质,同时又贱得不行,明明都被伤得遍体鳞伤,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个伤他至深的人。
尽管不是同一个酒吧,但顾璟一跨过酒吧的门,就想起上一世他曾为向虞在酒吧挡过酒。
“向虞,没事的,我酒量好,我可以替你喝。”其实那个时候的他明明酒量差得不行,但为了能顺利帮向虞挡酒,他连最蹩脚的谎话都说出来了。
后来他就真的帮向虞挡了一个晚上的洒,喝到最后他连直线也走不直,连看东西都出现了重影。向虞俯身一个横抱将他抱上了车,然后下了车又一路抱回到卧室。
最后还帮他换了衣服,还亲自替他洗了澡。
即使重活一世,顾璟还清楚记得向虞替他洗澡时双手摩挲过他身体的触感,后面一整夜他们都在床上纠缠。
或许是因为替向虞挡了一晚上酒的缘故,那时的向虞格外温柔。
“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来这里喝酒?还哭这么可怜?”酒吧的酒保看到顾璟一个人独自坐在吧台前,看顾璟长得眉清目秀,酒保就开始了日常的调戏。
顾璟懒得与他多说话,手撑在吧台上,一脸生无可恋,“懒得和你逼逼,我要你们这里最烈的酒,快点拿过来。”
酒保斟酌了一下,只给顾璟开了瓶伏特加,还细心地给他加了冰块,顾璟一杯一杯地喝下冰凉无比的酒ye,那态势就像是在喝白开水,很快又让酒保连接着给他开了几瓶。酒保虽然是按销量拿提成,但看到顾璟这个喝法也是吓了一跳。
顾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