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无论身在何处,有禁区的人在,就会出现禁区常有的景象。
一辆黑色的柯尼塞格one1迅速绕过黑衣人们,停在了游时面前。
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样貌清丽到极致。
他气质清寒,如初冬的白霜落在草叶上,是柔和的暖阳照不散的冷。
来者是曲悦。
禁区有两大美人齐名,其一是游时,其二,便是曲悦。
“游叔,”曲悦道,“齐宇他们追来了。”
游时与曲悦对了个眼神后,转头对黎风说:“宝贝,我以为我有一天时间和你相处,结果这么快就被讨厌的人打扰了。以后有机会我再来看你。”
“游叔。”黎风拉住游时的手,眉头紧紧蹙起。
这阵势,真的是在友好地请游时回去吗?
撇去这点不说,无论他之前想了多少种方法想赶走对方,此刻他竟有些……舍不得……
游时的视线落在黎风牵着他的手上,嘴角露出一丝明媚的笑。
他反手牵住对方,偏头在黎风面颊上落下一吻,轻声道:“宝贝再见。”
“游叔。”黎风再一次鼓起勇气欲将人抱入怀中,游时却已经松开了他,走向曲悦。
西装的面料擦过他的指尖,除却柔软的触感残留外,一丝属于对方的气味都没留下。
游时坐上车后,曲悦淡淡看了一眼黎风,微微颔首以示道别。
黎风站在原地,看着游时被人带着走远,看着来势汹汹的黑衣人一点点撤退,看着这个从禁区出来的男人再一次走回禁区。
游时来到他身边的这段日子里,黎风明明有那么多机会问游时,为什么突然对灰尘过敏,为什么洗澡都不摘手套,问他到底经历过什么,问他这么多年在禁区究竟是怎么过下去的。
然而他一次都没问过。
甚至,提都未提。
如今他突然困惑了,想开口了,人却走了……
车上。
“齐宇走投无路,不从你口中逼出印章下落,他不会罢手。”曲悦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看向游时。
“你和齐逸怎么样了?”游时没有回答曲悦的问题,而是问起他感兴趣的。
曲悦听闻这话,清丽的面庞出现一丝冰纹的裂缝,如蝶翼般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却未答话。
“我就知道。”游时笑了出来,“和你一个木头说话特别无聊。”
“我们需要在齐宇追到你之前回禁区,这里太危险。”曲悦补充了一句。
游时蹙了蹙眉:“他动作这么快?”
曲悦点头:“他昨晚已经出了禁区,难得见你如此大意。”
游时笑了。
他这不是舍不得离开黎风吗……
刚离开他的宝贝没几步,眼睛已然酸了,想哭。
*
黎风开车回到自己的别墅,看见围在自己别墅周边的一圈保镖,眼底隐隐泛出了些许光芒。
游时的保镖没走,是不是人也没走……
他急忙下了车,推门而入。
客厅空无一人,卧室空无一人,浴室空无一人。
根本没有人在。
黎风靠着墙壁深深叹了口气,身躯因为无力缓缓滑落下去。
他蹲在地上,心中五味陈杂,难以言喻。
说不上酸涩,却酸涩。
说不上难受,却又难受得不得了。
好像是一身轻松了,禁区的人走了,再也没有人能把他带回那个黑暗的地方,再也不用回到那个葬送了他父母生命的恐怖地方。
可是他又不那么轻松。
因为他蓦然回忆起的记忆中,还有一个对他很好的亲人,刚刚当着他的面被人带走了……
室内死一般的沉寂。
周边钟表“嘀嗒”的声音听得格外清晰。
黎风想起什么,突然从地上站起身。
他跑到门外,走到保镖头目尤肖的面前,沙哑着声音道:“你是游叔的贴身保镖?”
尤肖点头:“是。”
“你跟我进来,我要问你些事情。”黎风往门旁退了一步,给对方让出路。
尤肖跟着走了进去:“黎少爷,我们刚收到消息,需要立刻回禁区。我剩下的时间并不充裕。”
“游叔这些年过的好吗?”对方的话,直接打碎了黎风的希望,连保镖也要走了吗……
“主人很想你。”尤肖回话。
黎风顿了顿:“他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所以皮肤不能见灰尘,走哪儿都要戴手套?”
尤肖闻言,沉默了半晌:“是。”
“什么病?严重吗?”黎风瞪大了眼睛,眼底的担忧分外浓烈。
“只要保护好,就不会有大碍。”尤肖感受到黎风的紧张,语气里多了安抚。
幸好黎风是关心和在乎主人的。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