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地拽起夏桉,三两步把他丢在床上。
“卓凡有什么了不起的……”谢颂俯下身凑到夏桉面前,声音带了些癫狂的笑意,“他的人……不还是被我搞到手了……”
夏桉配合地点头:“谢哥哥,你也很厉害的。”
“你觉得我厉害……哈哈哈哈……”谢颂醉醺醺地趴在夏桉身上,半眯着不能完全睁开的眼睛,“卓凡就是个仗着家族势力强大的废物……他还不是被我耍了,哈哈哈哈……”
“谢哥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很少有人能伤害到卓凡,你……是不是喝醉了说胡话?”夏桉微微偏开头,因为谢颂身上的酒气太重,他不是很喜欢。
“我他妈才没说胡话!”谢颂感觉到自己被质疑,气得扬手狠狠给了夏桉一巴掌,他掐住夏桉的脖颈,喘着粗气道,“当年他公司的资料,是我偷的,也是我转手高价卖给他竞争对手,让卓氏一夜之间损失惨重。”
“不是安诺,他妈的是我!”谢颂想起这事,仿佛在曾经对卓凡的伤害中找到了报复的痛快之感。
他说着,缓缓松开脸涨的通红,几乎喘不过气来的夏桉。
身躯沉重地倒在一边,谢颂大敞着身躯,继续含糊不清地笑道:“还有安诺那个傻逼,就知道在老爷子面前出风头……最后还不是被我害了……”
“安诺怎么了?”夏桉捕捉到这个名字,顾不得还难受着的咽喉,沙哑着声音开口问道,“谢哥哥,你是不是把安诺从谢家赶出去了?”
“就是我赶的。”谢颂露出两排大白牙,他颇为得意地盯着天花板。
酒Jing把他曾经的光荣放大到了极致,赶走安诺,是他一生中最成功的时刻。
“你说他傻不傻,我告诉他,只要拿到一份竞标资料,让谢家起死回生,老爷子就能真正意义上接受他……”
“……他一个私生子……脑子也不好使……他傻乎乎的去了……哈哈哈哈哈……卓凡跟他一样笨……”
“没有人知道我给他的U盘有问题……他们都是我掌中的玩物,被我骗的团团转……一个个的,都他妈是傻逼……”
“这傻逼,还敢拿木仓指着我……要挟我……”
夏桉用手支撑着从床上坐起身,他看着一旁不停地骂人还不停在笑的谢颂,眸色缓缓沉了下去。
但他的声音依旧无害:“谢哥哥,你给安诺的U盘,在哪儿呀?”
“妈的!”提起这个,谢颂爆了句粗口,“你是不是蠢?这么重要的证据,我当然是丢了……我才不会蠢到留下把柄……”
夏桉闻言,脸色不善地下了床,他挪到床头,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在关掉手机录音之前,回头瞥了一眼谢颂,确认谢颂不知道这事。
酒是他给谢颂买的,话题是他挑起来的,他故意靠近谢颂,为的就是这一天,亲耳听到谢颂说出真相。
夏桉脱掉浴袍,换上自己的衣服,握紧手机,步步走出酒店房间。
希望这些话能起到点作用吧……
让一切变得好起来,虽然这样的好,对自己而言并不是一种幸福。
站在酒店门口,夏桉仰头看了一眼一望无际的天空,原来这已是秋天。
已是十月份。
蒲公英的花期就要走了……
第二十章 决定
安诺捡起地上的日记本和屏幕已经碎的像蜘蛛网一样的手机,将它们整齐地放在了书桌上。
呆站几秒后,他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抬头静静看着外面的世界。
因为离得远,他听不见马路上鸣笛的喧哗,却能感受到它的五彩斑斓,但是再繁华于安诺而言也只是表面。
大多数人会孤独一辈子,哪怕他们有自己的家,有亲人,有朋友,若心建不起联系,再亲近的人都是陌生的。
有这么一瞬间,安诺认为自己孤独极了。
若不是由于不自信到了极点,他为什么要在日记里写这样自傲的话?
卓凡以为他这些年是怎么撑下去的?
他把卓凡因为自己产生情绪波动的每一点细微表情记得那么牢,他在卓凡的一举一动中寻找着蛛丝马迹,拼命地在证明,卓凡还爱着他,拼命地告诉自己,终有一天,卓凡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他把自己的每一次小小的收获放得那么大那么大,借以编织一张防御的网,来保护他千疮百孔的心,仅此而已。
他那么多悲伤被记录在了日记里,怎么卓凡偏偏挑出了这些呢……
可是,安诺还是安诺,再悲伤他都是安诺,他真的已经强大到在刚被手机砸伤脑袋后,还有闲心思考卓凡发现了他的手机,破解了他的密码这件事。
在他看来,卓凡不会有耐心进入他的房间,进入一个被他的生活气息所牢牢包围的空间。
这里有太多属于安诺的东西,他翻看过的书籍,他握过的钢笔,他睡过的床。
如果人真的讨厌另一个人,并不希望靠近有关他的任何一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