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换好衣服后,化妆师为他补妆时,他总感觉自己的右眼在跳。
幸好,许是因为他格外谨慎,到拍摄结束,也没有再遇到什么麻烦。
经纪人为他收拾好东西,和他一起离开了摄影棚。
“你先回公司吧,我有点事要处理。”夏桉拉开卓凡送给他的跑车的车门,笑着对经纪人打招呼。这依旧兴高采烈的模样,仿佛刚刚被吓得连头也不敢抬的人不是他一样。
“好,你路上小心。”经纪人回话,“今天晚上的行程别忘了,到了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手机别调成静音,不然我每次都联系不上你。”
“知道知道。”夏桉当着经纪人的面加大了铃声音量,然后展示给经纪人看,“喏,放心好了,我会准时过去。谢家大公子脾气不好,我不敢迟到的。”
“行。”经纪人放心地点头,走出了车库,自己去打车。
夏桉迟迟没有发动车,他把头靠在椅背上,看着车顶半晌,突然开心地笑了一下。
随后,他调整好情绪,踩下油门的时候,车却没动。
“嗯?”夏桉再次尝试,这回车向前踉跄了一小段距离,又停了。
他连忙打开车门,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拦路,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车胎不知道被什么给扎到,全都爆了……
*
第一人民医院,清晨。
安诺是被卓凡给晃醒的。
他一脸懵逼地睁开眼睛,对上卓凡张狂英俊的面孔时,不解地问:“凡哥,怎么了?”
“起床吃早饭。”卓凡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别等它冷了。”
“凡哥,我能不能再睡……”
安诺话还没说完,突然被卓凡抓住胳膊从床上拽了起来:“你他妈不想要你的胃了?胃疼的感觉舒服到你想搞个胃癌玩玩?”
对安诺的耐心不过几秒,就会原形毕露,这才是他熟悉的卓凡。
“我知道了。”安诺不得已坐起身,他垂着头揉了揉眼睛。
因为药物的作用,他今天不但没能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反而困倦到睁不开眼。
他头昏脑涨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一边去洗漱。
“今天下午带你出院。”卓凡靠在墙边看着安诺的侧脸说。
安诺闻言,刷牙的举动怔了一下,他吐掉口中的牙膏沫,偏过头问:“凡哥,下午几点?”
“中午有个应酬,结束后就来接你,两点左右。”
安诺不紧不慢地含了一口水再吐掉:“我以为您会让我再住几天院。”
“有什么好住的。”卓凡走到安诺身后,抬手环住他的腰肢,手自然地撑开他病服裤子上的松紧带,随心所欲地游走。
他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也不喜欢安诺睡在病床上不睁眼的模样,哪怕明知对方只是在睡觉。因为这会令他打心底感到一阵近乎毛骨悚然的、孤苦无依的恐慌。
“凡哥……”安诺因卓凡的举动腹部顿时紧绷,几乎拿不稳手中的水杯。
“嗯。”卓凡在他耳边应声,唇贴上他小巧的耳垂。
安诺索性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仰头靠在卓凡的肩上,半眯着眸张口吸气。
此刻,卓凡的心跳为他加速了。
掌控安诺身躯的明明是他。
控制安诺欲望的明明也是他。
可为什么被牵引的那个人总是他……毫无例外地每次都是他!
安诺被手下用鞭子抽到浑身是血的躺在他眼前时,看着安诺害怕地蜷缩起身体却又不敢闪躲,继续不下去的是他,放过安诺的是他。
安诺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时候,冲下楼梯将安诺抱起来的是他,看着安诺紧闭双眸在他怀中发颤,心疼到几乎撕裂的是他,心疼到捂住口却还是不小心吐了满手心血的是他。
安诺第一次跪在他面前,小心地将茶杯递到他手边,被他一脚踹开后,看着安诺爬过去慌张地捡起茶杯碎片,烦躁的是他,难受的还是他。
“我他妈觉得你像一口井。”卓凡另一只手上游抚摸着安诺的喉结,然后不轻不重地掐住他纤细的脖颈,“深不可测。”
“凡哥,我有多深,难道你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安诺闭上眼睛笑道。
“你太假了。”卓凡嘴角跟着露出一抹笑,“你这张脸下不知道藏了多少副面孔。”不爱自己的时候装的跟爱自己一样,现在说爱自己,卓凡也没法查证。
“每一副面孔都爱您。”安诺道。
卓凡听闻这话,缓缓移开了放在安诺脖颈处的手,同时松开了他的身躯,不自在地说:“早餐不许剩。”
“嗯。”安诺应声,他坐回床上,拿起食物,低声问,“凡哥,能在这里多留一个小时吗?”
“不能。”
“您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就直接拒绝了?”
“我有必要询问你的意见?”卓凡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