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带有点松,我收紧点。”安诺面色有些异常地回话,“现在我已经好了,您发车吧。”
卓凡瞥了一眼安诺,踩下了油门。
安诺偏头看了看卓凡冷漠的侧颜,随后将车窗开到最大,散味。
“车窗开小点。”卓凡说话时目视前方,没有看安诺。
“为什么?”安诺问。
“我不想一会儿走在路上你突然发烧晕倒,还得让我跑一趟医院,麻烦。”
“我没有虚弱到这种地步。”因为刚刚自己乱七八糟的猜测,安诺的心情并不好,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不善。
“别让我重复。”卓凡加重语气警告。
安诺微微叹了口气,听话地将车窗全部关上。
一路上,他们无话可说,沉默到令人尴尬。
卓凡心情也不好,紧蹙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凡哥,您如果不想带我出去,其实可以把我送回去。”安诺垂下眼帘,终于在沉默中败下阵。他收起脾气,退回情人的身份。
卓凡闻言,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安诺一般,也跟着收了收,放轻了语气回话:“没有,乖乖坐着别动。”
“嗯,谢谢凡哥。”安诺偏头看向窗外极速倒退的风景。
秋季,周边的植物连成了一条黄绿色的珍珠项链,安静地挂在这座城市的脖颈上。
安诺对着车窗哈了口气,然后又把它擦干净。
只是他擦的干净这一小块玻璃,却擦不干净这条城市项链在无数的汽车尾气中落满的灰尘。
也擦不干净卓凡对他无休止的冷漠。
有那么一刻,安诺觉得自己的心也落了灰,呛得他几乎落出泪来,可是他忍住了。
二十分钟后,车辆停在了市中心。
安诺没回过神,呆呆看着前方没有动。
直到下车的卓凡用脚踢了踢安诺的车门,他才收回思绪,开车下门。
“魂不守舍?”卓凡问。
“太久没有出门,感觉有点陌生。”安诺回之以笑。
看见安诺略带苍白的温柔笑颜时,卓凡的眼神不自在地闪烁了下。
“没到午餐时间,逛逛吧。”卓凡转移话题,他习惯性地走到安诺前面,等安诺跟上来。
“好。”安诺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几步,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卓凡垂在身侧的手上。
五指自然弯曲,但依旧能看出来骨骼修长。手背有很明显的青筋凸起,如树根盘错交织。指甲被修剪地很短,肤色是小麦色,干净又健康。
卓凡右手手心上有一道伤疤,这是安诺第一次和卓凡睡在一起时留下的。
心爱的人终于愿意靠在自己的臂弯里入睡,他穿着浴袍,无意中露出白皙的肩膀,长长的眼睫安静垂在眼前,面庞冷艳,清纯又诱人。
卓凡当时年少,气血方刚,为了忍住不让自己碰安诺,所以在手心攥了把刀片。他一边紧紧将安诺抱在怀里,一边让疼痛给予自己以清醒。
欲望全部给了安诺,守护也全部给了安诺。
他那个时候,真是爱惨了安诺。
可惜啊,昔日放手心供着的爱人,现在在他身边,地位不过蝼蚁。
卓凡走的很快,一点都不像逛街的样子。安诺身体不适,但还是拼命跟上他的步伐,走得十分疲惫。
安诺觉得卓凡真矛盾,一边担心自己被风吹感冒,一边又不懂得照顾下自己的身体。
既然卓凡意识不到,安诺只能自己去提醒了。
所以……
他张望四周,挑中了迎面走来的头发五颜六色、胳膊上爬满纹身的男人。
“啊!”安诺故意偏过头装作没看见男人,以至于撞上他的肩,后退几步险些摔倒。
“你他妈走路不长眼啊!”男人脾气如安诺所预料的一般火爆,对着安诺大声骂道。
“抱歉,没注意到。”安诺站定身躯后,挑起眼帘看着男人。
卓凡在听闻安诺的声音后,终于回了头。
“傻逼。”男人觉得安诺态度还可以,便没打算追究。他想推开拦路的安诺了事,抬起的手却在半路被一只有力的手狠狠捏住。
“干什么?”卓凡猛地甩开男人的手,“歉都道过了,你他妈还想动手?”
卓凡在父亲去世前,也是个无忧无虑混子。小学在校打小朋友,大学在校当校霸,通常不主动惹事,别人惹他他就往死里搞对方。
所以剑拔弩张时的气场,碾得对方甚至不敢多说什么。
“cao,下次走路长点眼。”男人知道和卓凡打起架来自己占不到便宜,愤愤瞪了一眼安诺,转身走了。
“谢谢凡哥。”安诺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卓凡低头看向安诺:“你怎么尽会惹事?”
“只要凡哥在我身边,什么都能摆平。”安诺鼓吹着卓凡,眸内的完完全全的依赖感,像要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