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的,指点教导什么的不在话下,更何况余江和还是一个优秀的学生,脑子灵活甚至能举一反三。
“这样对么?”余江和听完之后,依照孟少游的意思调整自己的吐纳,看向一旁认真看着笔记的孟少游,突然喊了一句道:“小师兄?”
两人此时是在房间的书桌那儿并排坐着,孟少游专注翻看自己的笔记,余江和凑过来喊了这么一声,细微的吐息、低沉的嗓音距离他的耳朵那么近,孟少游的耳根一下子泛红,抬头看过去。
孟少游:“……”
被恋人喊师兄什么的……
孟少游缓了缓,默默地捂住泛红的耳朵,又看余江和在一旁含笑看着他,更是害臊。
毕竟小孟道长做了这么久的大师兄,对师兄的定义可正经了。余江和这么一喊,孟少游恍惚有种自己违背了身为师兄的正直,偷偷勾搭新入门的师弟的错觉。
好罪恶!
不过,余江和这么叫也不是不可以,毕竟也算半个道观的人,孟少游教他的也是玄微子的本事,在情理上叫孟少游一声师兄也是正常的。
好在余江和只是即兴喊了这么一句,随后便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孟少游松了口气俩人再继续讲下去。
当然,若是他知道以后这个称呼会在别的场合被叫出来,孟少游怎么说都要阻止一番的……
……
“你这做什么?!谁让你动我雀儿了!”
“您、您多虔诚……”
“虔诚?我虔诚还要搭上我的鸟儿么?你知道我那灵雀养起来多费劲吗?!”
孟少游他们刚要离开,便听附近有争吵声,再一看是东岳庙大殿门口儿有两人在争吵。
一位是手提着鸟笼的大爷,另一位是个穿着藏青色道袍的青年。那大爷鸟笼的门被打开了,笼子里空空如也,里面的鸟雀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孟少游奇怪道。
他拉住的是东岳庙的一名小道士,孟少游在这儿也算是混了个脸熟了,那道士见是他叹了一声,苦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这还算是东岳庙一个老名场面了,以前年节庙会的时候,东岳庙这边就会有助善者搞“放生会”。
这放生会,实际上就是助善者看着外头提着鸟笼的游人,上前就是一句“您多虔诚。”随后不由分说的把人鸟笼门给打开,把那鸟儿给放走了。
这不一定是东岳庙的道士,也有些信众或者居士自发组织起来的。近年来京城养什么的都有,放生也有风险,东岳庙都呼吁了好几次,结果还是屡禁不止。
而且还不一定在庙会,平日里也会有助善者出现。
东岳庙的小道士心里苦:“那穿道袍的就是我们一个善信,我们这不是要上去劝劝么!”
京城养鸟都成了一种文化了,甚至有自己的圈子。灵雀养起来更是费时费力,一般养鸟的大爷那可都是耗费了不少心血的,被人不由分说的就给放走了,你说气不气?
东岳庙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因为放生而打起来的案例……
这老大爷也是倒霉,他刚开始养鸟,这京城养鸟的都知道没事儿不要去东岳庙遛弯儿,就是没有人提点他。
现在好了,这灵雀刚教好,还未来得及显摆显摆就被放生了!
那大爷越想越气,看着鸟笼更是火从心头起恨不得追着这年轻人打一顿!
东岳庙的道士连忙上前道:“大爷,大爷,消消气消消气,身体要紧哈……”
随后又转头同那青年道:“这小哥,这年头也不能随便放生的啊,万一一不留神就造成物种入侵了!”
大爷哼了一声道:“消气,我怎么消气?除非把我的鸟儿喊回来!”
那青年也是糊涂了,现在被一通教育脑子转了个弯也明白自己这举动做的不对,同大爷道歉道:“大爷实在抱歉,之前是我脑子糊涂……您这鸟多少钱?我赔给你成么?”
“赔?我养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教会的!怎么赔啊?”
大爷还是想要自己的鸟儿。
只是这鸟儿飞都飞走了,这要怎么叫回来?
那大爷看了他们一眼,气哼哼了一声,嘟囔道:“这鸟儿陪我这退休老头这么久了……”
若不是退休生活无聊,孩子也没空陪他,他又怎么会和一只鸟儿折腾这么久?大部分老人养鸟养灵雀,说白了都是养个消磨时间的伙伴罢了。
而且这么久了,人都习惯了这鸟儿,新买一只又要重新磨合。
东岳庙的道士看了一眼孟少游,只能是摇头叹气。
飞鸟难寻,那鸟儿跑出笼哪还有回来的时候?
余江和这时候开口问道:“老大爷,你家的雀儿长什么样?”
那大爷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能找回来么?找不回来你问这个做什么?”话是这么说,但大爷还是给余江和看了一眼他的鸟儿的照片,是一只橙黄的黄雀,羽毛蓬松鲜亮,看起来颇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