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这些说法。这些年来励Jing图治,就是希望让群臣看看,他是有实力坐上这个皇位的。应该说皇上一直做得都很好,他平衡朝中各方势力,一点一点蚕食那些世家大族,摆脱他们对于朝廷的威胁,渐渐将控制权掌控在自己手中。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再过几年,皇上也许真的可以掌控一切。
可是……皇后想到这里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差了几年。虽然如今也是群臣归心,可是留在朝中的都是些什么人呢?忠义之士渐渐远离,现在皇上身边都是些阿谀奉承之辈。当年沈老爷子的离朝皇后就曾经大力反对,只是终究没有能够改变什么。沈家一撤,便是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只看如今的沈明华只做个刑部左侍郎,就知道沈老爷子的用心。于苍生,肝脑涂地;于君主,若即若离。皇上已经不再是当年立志做盛世明君的皇上了,太多的奉承之言让他迷失了自己。忘记了他根本就是个太平君主,懂得权谋手段,却未必能够守土开疆。战场上拼的是真刀真枪,拼的是银钱物资,这些都是权谋手段无法完全代替的。
康妃与沈明华一里一外力阻加税未果,反倒让皇上起了逆反的心态。沈家是文臣领袖,皇上自小就受沈老爷子的督促,早已经不耐烦。此番若是沈家人不说话,皇上也许还会再考虑一下,沈家人一开口,皇上便再不迟疑。不过即使沈家人不开口,凭着那些只懂得阿谀拍马的朝臣,真的就会是另外一个样子吗?加税三成,已经在动摇国本。可是看皇上的意思,并没有停止的打算。日后会如何,她实在是不敢想。
思前想后,皇后摇了摇头。今日这般的局面,只能说是时也、运也、命也。
皇后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做一些事情。在她看来,有些事,总要有个了断,拖得太久,会给旁人一些错误的信息,会使整个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四月十八,祈嗣节。
民间素有“四月十八,nainai庙上祈娃娃”的说法。人们到nainai庙烧香祭祀,领请泥娃娃,以祈求福禄双全,多子多孙。宫里虽然不需要做这些,但是皇后却选在这天处理了一些一直悬而未决的事情。
首先是孙宝林谋害康妃一事。这件事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孙宝林也早已认罪。之所以一直拖着,只是因为皇上一直忙着边关的战事,无暇处理。既然皇上没有空,便由她这个执掌六宫凤印的皇后来管好了。
孙宝林被带到凤慈宫。仅仅月余的时间,她那张美丽的脸已经变得憔悴不堪。头发乱蓬蓬的,全没有当初一舞金莲的风采,不禁让人唏嘘。
皇后道:“孙宝林谋害人命,以下犯上,你可认罪?”
孙宝林看了皇后一眼,又转头看着康妃。“臣妾的罪过,臣妾都认。可是……”她指着康妃大声道:“可是康妃她就没有错吗?如果不是她让臣妾看了天炽舞,臣妾怎么会无法再跳舞?康妃她处心积虑要毁了臣妾,难道她就没有错吗?”
在场的众位妃嫔多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此时皆看向康妃。康妃冷冷地看着,面上无波无澜。
孙宝林道:“康妃,你怎么就不说话了?你不是最能言善辩吗?怎么?被我说得心虚了?”
康妃冷冷一笑。“本宫不说话,是因为皇后娘娘在上,必然能还六宫一个公道。”
一句话,将同样打算看热闹的皇后拉了进来。孙宝林一案早有定论,皇后完全可以直接下旨处置了,却偏偏要召集六宫来什么公审,不就是想看着自己和孙宝林两厢吵嘴。她沈秋华虽然从没有在嘴上输过人,却也不会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天炽舞?”一向不大说话的谷昭仪问道。
孙宝林见有人接茬,立刻道:“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吧,臣妾是教坊舞姬陆倾娘的关门弟子。咱们这位康妃娘娘,可是陆倾娘的开门弟子呢。这样算起来,臣妾还得叫一声师姐才是,对不对啊?师姐!”她最后的“师姐”二字说得极重。
皇后虽然之前听到一些风声,也猜出康妃与陆倾娘关系非常,不过听闻她是陆倾娘的开门弟子,心中还是有些意外的。陆倾娘可以称得上是穆朝第一舞姬,能得她相中,成为入室弟子非常困难,何况还是第一个?
“若真是如此,那康妃妹妹的舞技想必也是令人惊艳的,只是一直藏着,倒让姐妹们无法欣赏呢。”皇后这话,却是暗指康妃藏私。
康妃抬头看着凤位上的皇后,心中暗道:果然,解除了郑贵妃这个共同的威胁,她和皇后的联盟关系瞬间破裂。皇后大概也不想自己过得顺风顺水。
“皇后娘娘,臣妾幼年学舞,未及笄便也就弃了。学舞与其他技艺一样,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宫中姐妹各个多才多艺,臣妾这点雕虫小技,实在无法拿出来献丑。“
“你胡说!那天炽舞我从前只听陆师傅提到过一点。她说此舞太深奥,世间恐怕无人能跳。你若是弃舞多年,如何能够跳成?”孙宝林反正是将死之人,此时完全不顾忌宫中礼数。
康妃见皇后没有斥责的意思,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孙宝林跳不成,就认为本宫也跳不成吗?听闻孙宝林之前每日跳舞,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