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尹璁又问:“那沐贵妃什么时候走啊,我想去送送她,再多看她几眼,万一以后真的就看不到了,我会后悔的。”
萧令就应道:“永宁明日启程回南疆,一会朕会让人偷偷将贵妃送去安国公府,让她和安国公夫妇告别,璁儿若是想见贵妃,今晚可以去安国公府。”
尹璁点了点头:“好!”
那边,胡淑妃还在栖凤宫里和皇后闲聊,突然一个宫人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道:“不好了,皇后娘娘,淑妃娘娘,刚才贵妃娘娘闯进陛下寝殿,冲撞了陛下,陛下下令收回贵妃娘娘封号和金册,贬为庶人,送往南疆崇圣寺出家!”
胡淑妃猛地听到这个消息,惊得手里手里的茶杯一抖,热茶全洒在她手上和裙子上,烫得她站了起来,失声问道:“此事当真?”
宫人忙应道:“千真万确啊,奴才刚才看到荣总管领着披头散发的贵妃娘娘从寝宫出来,不知道要带去哪里呢!”
胡淑妃身形一晃就要晕倒,幸好宫女扶住了她,她稳了稳身体就要出去找沐贵妃,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回头跟皇后求情道:“娘娘,臣妾这几日瞧贵妃姐姐心神不定,许是哪里病了,臣妾没有及时发觉并开导她,才让她今日在陛下面前犯下如此大错。还请娘娘去陛下面前为贵妃姐姐求求情,让陛下收回成命啊!”
皇后却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胡淑妃以为此事回天乏术,连皇后都束手无策。想到沐贵妃就要被送出宫,她怕再晚去一步,就再也见不到沐贵妃,她顾不上太多,就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见她因为沐贵妃这么失魂落魄的,皇后就叹了一口气。
等胡淑妃赶到白虎门,沐贵妃刚要被押送出去,她要是再来晚一步,估计就真的再也看不到沐贵妃了。胡淑妃自从荣升淑妃后,就没有像今日这样狼狈过,她从来都是后宫里最优雅最爱美的那个妃子,而如今跑得头发都乱了,发钗也掉了几个,裙子也脏了,甚至还弄丢了个鞋子,地上的沙石咯得她脚疼,走路都一崴一崴的,但还是马不停蹄地追了过来。
她见沐贵妃就要被送出宫了,就像个市井妇人一样大喊大叫道:“等一下!等等!”
沐贵妃和宫人听出她的声音,纷纷回过头来。见她跑得如此狼狈,全然不见她平日里的淑妃风度,沐贵妃又是心疼又是欣慰的,张口对她说:“你慢点跑。”
而胡淑妃并没有听她的话,拼尽全力地跑了过来,抓住她的手,气喘吁吁地问道:“贵妃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陛下突然就褫夺你的封号,将你赶出宫去?小公子呢,小公子没有替你求情吗?”
沐贵妃缓缓地摇了摇头:“是我咎由自取的,怨不得别人。小公子也因为这事,在承光殿里闹呢。怪我惹他难过了,可惜没有机会再哄哄他,你今后在宫里可要替我好好补偿小公子,算是姐姐最后的请求了。”
胡淑妃还是不能接受她就要走了的事实,拼命摇着头问:“你真的要走了吗,陛下当真不给你一点情面,事情没有回旋的地步?”
沐贵妃叹气道:“是啊,所以你不要为我难过了,去南疆对我来说反而是我最好的结局。你今后自己在宫里,要好好侍奉皇后娘娘,照顾好自己,多帮衬太子妃,将后宫管理好来,知道吗?”
胡淑妃见她都要走了,还不忘了细细叮嘱自己,眼泪水就不停地流了下来,哭得像小时候那个野丫头一样,毫无作为淑妃的形象。她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水,脸上的妆都被她擦花了。
沐贵妃见她涕泪交加的样子,不知怎么的想起前年这个时候,就笑着对她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次你还住在长宁宫时,我因为嫉妒你和璁儿得圣心,污蔑你跟璁儿有染,带人去长宁宫杖打你的事情。那个时候你挨了好多板子,但是都没有哭,现在怎么反而哭得这么厉害?”
胡淑妃见她居然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想到那时候她不过是配合乾德帝演戏算计她,就很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角,笑着对她说:“因为陛下特意吩咐过,那个板子打在我身上并不疼啊,就是唬你的而已,我当时见你得意洋洋的样子,不笑就不错了,哪里哭得出来。”
沐贵妃没想到事实真相是这样的,不禁哑然失笑。想到这些年自己在宫里的种种事迹,竟然是最后这几年给她留下最浓墨重彩的回忆,就不由得感叹道:“在没有遇到你和璁儿之前,我都不知道我的人生能活得这样Jing彩有趣,明明我们之前还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最后居然是你和璁儿为我流这么多泪,想了想,也只能用缘分来解释这一切了。”
胡淑妃闻言更加伤感了,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不松开,不甘心地问道:“所以你非走不可吗?不能再求求陛下,留在宫里吗?就算当不成贵妃了,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欺负的。”
沐贵妃拍了拍她的手,又看了看左右的人,像是有话要跟她说但又不方便。胡淑妃心神领会,清了清嗓子对宫人们说:“你们先退下,本宫要话要与贵妃说。”
虽然沐贵妃现在是戴罪之身,但是押送她的宫人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