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关上以后,男人没有马上下车,而是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眼吓得罗岭骆那天晚上回去甚至尿了床,后来一度想起来还觉得后怕,以至于那天以后他再没有动过找藤白麻烦的念头。
罗岭骆就是现在想到,都还有两分忍不住腿打颤,他看着封面上的人,忽然注意到旁边的大标题——世界前十强企业家。
这是一本财经杂志,杂志封面上都是各种财经相关的报道。
罗岭骆一惊,翻过杂志看了眼发行时间,发现就在几个月前,看得手抖,又忍不住翻到专访的那一页。
藤镓木。
这个名字让罗岭骆更加肯定了这人就是藤白父亲的念头,他的视线又扫到相关介绍里的配偶方面,一下子看到配偶的名字,更加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个名字在十几年前几乎是家喻户晓,算是他爸妈那一辈的巨星,小时候家里放的电视,十个里面至少有五个主演是那个名字。
罗岭骆就算没有刻意留意过也记忆深刻,他又往下看了一些相关采访,确认那个名字不是重名。
藤白长得和他父亲比较像,但是如果在知道了他母亲是谁的情况下,仔细在面容上进行比对,又能比对出几分相似之处。
藤白长相里的那几分Jing致的美感应该就是从他母亲那里遗传来的。
罗岭骆有想过藤白的家世可能会比较好,毕竟当年他爸开的豪车也不是普通人家开得起的。
但由于老木头和藤白这些年在小区里也没显出过富样,他慢慢就淡了这件事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藤白家不单单是有钱,而是有钱到这种程度。
罗岭骆看得脑子一时间懵懵的,半天转不过来。
直到王宁铠推了他一下:“你小子看什么财经杂志,在这跟谁装呢?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现在沈可衍搞不过你?”
罗岭骆咽了咽唾沫,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最后摇了摇头:“没什么。”
——
初一初二两天,沈可衍和沈明晋两个人在家里过得都还算和谐。
但夜里沈可衍还是有些无法安然入睡,尤其是越靠近他生日的日子,他夜里的睡眠状况就越发得差。
初二那天晚上,沈可衍早早和藤白说了睡觉,却躺在床上半点睡意没有。
沈明晋晚饭是出去吃的,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回来。
沈可衍能猜到点什么,但是不能说,也不好说。
每次一接近他母亲去世的日子,他和沈明晋两个人都会变得格外敏感,尤其是沈明晋,这么多年只要到了日子就会变得和平日里清醒时大不相同。
沈可衍有些漫无目的地想着,到了夜里两点还清醒得不行。
实在睡不着,他正打算摸过手机打发一下时间的时候,就听见外头一阵霹雳咣当的响动,没等他的大脑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自己紧绷了起来。
果不其然没多久,门外就传来砸东西的响动,还有沈明晋明显带着醉意的喊叫声。
沈可衍轻叹了口气,睁开了眼睛盯着黑漆漆房间的天花板。
他其实已经习惯了,虽然今年看到沈明晋转变不少,有想过也许今年靠近他母亲去世的日子,沈明晋会好些。
但这样又在情理之中,就像他也一样,他和沈明晋永远都没办法在他母亲去世这一天过得从容。
沈可衍睁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外头的动静才没了。
他在晨光下稍微浅眠了一下,八点多就又醒了。
醒来后也没有再赖床,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了卧室。
客厅里去想象中一团乱,沈明晋的房门紧闭着。
沈可衍看了一圈,也没有要收拾的意思,因为他知道收拾了还会再乱,至少这一周沈明晋不太可能会清醒,而且也不太会想要见到他。
培训班那边初六就开课,沈可衍写了字条贴在沈明晋的房门上,就离开了。
离开后他给藤白发了消息,他不清楚藤白往年是什么时候从爷爷那里走的,就问了藤白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藤白竟然说要再迟几天回去,没有跟他一起。
沈可衍这几个月几乎都跟藤白形影不离,忽然一个人回去还有些感觉奇怪,到了家把焰焰从隔壁大爷家里接回来的时候,才感觉好了点。
和焰焰一人一狗在小出租屋待了两天,藤白还是照旧每天给他发消息,但就是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沈可衍也懒得出门,就在家练习表演课的内容和完成寒假作业。
初四夜里他七八点洗过澡,写作业写得有几分发困,就早早躺上了床。
睡得正熟的时候,感觉人被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熟悉的气息叫他迷迷糊糊间回搂住人开口问:“怎么过来了?”
抱着他的人凑上来细细碎碎地亲他的嘴巴,好像想他想得不行,像只小狗似的把他整张脸都亲了个遍,亲得他忍不住痒得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