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关之涯直接拒绝。
“哼,”杨骥早就猜到,但心里依旧不高兴,又板起脸教训一句,“不识好歹。”
说着把电话挂断。
杨骥早就发现了,关之涯从不接受他的任何好意。除了在他的确完全没有办法搞定的事情上,才会勉为其难,非常不乐意地接受自己的帮助。
比如五年前赔偿给学校和受伤同学的补偿费。
可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其它的,就连杨姣的医药费,他都不肯接受自己给的。
杨骥曾经给过关之涯一个账户,那个账户上的钱他可以随意动用。而杨骥也会定期或者不定期地往那个账户里打钱。
某次,杨骥突发奇想去查一查,看他用了多少钱时,却发现账户上的钱,一分没动。
那次杨骥气得冒烟。
之后他时不时会想起来去看一眼,那里面的钱从来没有向外支出过。
杨骥气到都快没力气生气。他找了人来打理这笔资金,还是会定期向里面打钱。高兴了打点,不高兴了也打点。
如今那个账户上的钱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估计在关之涯眼里,这也不过是一个普通数字而已。
杨骥甚至怀疑他都忘了这个账户的存在。
关之涯什么都不要他这个长辈的。
所以不管他给关之涯买多少东西,承诺给车给房给股份,但他心里丝毫没有底。
这些连让关之涯眼睛眨一下都做不到,更别说让他听话了。
想到这,杨骥心里又涌上一股久违的挫败感。
除非……他能帮关之涯解决他完全做不到的事。
杨骥眯眼想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
关之涯穿好衣服准备出门,临走前去看了一眼杨姣。
却发现她醒着,躺在床上静静看着窗外。
看到他,杨姣对他笑着招手,“关关,过来。”
关之涯走到她床边蹲下身,问她感觉怎么样。
杨姣笑说“好,”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道:“我儿子真帅。”
然后又跟他开玩笑:“你穿好了衣服要去哪?去和岑岑约会吗?”
她一说完,笑容僵在脸上。
不等关之涯回答,杨姣垂下眼睛,“可是他手受伤了,是不是不能出门。”
没接她这个话题,关之涯道:“我出门买点东西。”
杨姣面容哀伤,静静道:“关关,我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关之涯皱眉。
杨姣兀自说着,自言自语似的:“我总是害你受伤,这次还害得岑岑也受伤了……”
她抬眼看向关之涯,没有哭,只是眼里流露出一股悲切。
抬手替她掖了掖被角,关之涯:“别想那么多。”
安抚好杨姣,等她重新睡过去,关之涯拿她手机设了个闹钟放在一边,叫她起来吃东西,然后才动身往外走。
折腾这一遭,已经半个小时过去。
关之涯看着时间,有预感杨骥又要就他去的晚这件事说上两句。
刚走出榆林街,关之涯手机响起来。
还以为是杨骥这才等了半个小时就已经开始催了,拿出来一看,却是杨外婆的电话。
电话接通,杨外婆声音温柔,问他:“关关,你外公,是不是到你哪里去了?”
在关之涯给出肯定的答案后,杨外婆好笑道:“公司里人说给他定了去柏城的车票,我本来还以为是有什么公事,结果给他打电话他一直不接,我就猜可能是去找你了。
“他去给你惹什么事了?”
关之涯把杨骥这两天过来柏城后的所作所为说了。
“嗯……”那头杨外婆沉yin半晌,“是这样。”
接着那头又没了声响。
良久,杨外婆苦笑一声,“关关,你外公他这个人……比较顽固。这好像是杨家人的通病,一个比一个要死犟。两头犟驴碰到一起,那只能是两败俱伤。就像当年,他跟你妈妈两个人各持己见,谁也不肯退让一步,最后闹得僵成这个样子。这么些年过去了,你外公他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其实是后悔的。”
她语气有些落寞:“没有人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他很爱你们,只是用错了方式。至于你的事情……外婆不希望当年的悲剧重演。”
关之涯没说话。
“这样吧,关关,”片刻后,杨外婆声音恢复往常的温柔坚定,“我现在就动身去柏城。刚才查了车票,最早的一班高铁在20分钟后,不到一小时就到。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四十分钟后。
关之涯三天内第二次来到柏城高铁站。
等了没多久,杨外婆乘坐的车次准时抵达。关之涯静静在出站口等着,不多时,看到杨外婆走出来。
杨外婆很好认,通身一股温婉宁静的气质,年逾六十,头发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