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认识是有的,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缘故。”他一看学弟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别急。回去后咱们都是要互相补札记的,一个人哪记得完。你要是急着走错过这会,回头肯定后悔。”
陆九渊:“?”
吕祖谦却不说了,与周遭同学交流起经辩的内容,你一句、我一句,陆九渊听得入神便忘了追问,渐渐也加入交流中。
不知不觉,众学子在广场上站了半个多时辰。
便见北边聚集的学子群似乎有一阵sao动,然后那边的人都止了说话,往北面张望。
吕祖谦几人也停下了讨论,都转身抬头往北面广场望去。
陆九渊心中疑惑,也跟着望去。
便见一道人影从北面而来,远远的,可见大袖飘然,即使看不清脸,也觉得那人风采绝世。
“你不是没见过卫山长么。”吕祖谦低声给他解惑,“每年学会第七日结束,卫山长必是要来接名山长的。——都在这等着目睹她风采呢!”
陆九渊的目光已经移不开了。
人影渐近,看清了那人。
她白衣大袖,腰束朱色丝绦,秋日的风吹得她的大袖摆动,腰间丝绦飞荡在风中,说不出的洒脱,又带着一种无人可比拟的恣意,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萦于怀的清淡漠然,那样的高,那样的远,那样的遥不可及……
陆九渊突觉心房处被人打了一拳。
那是一种望见却立知不可及的痛苦!
吕祖谦瞥见他表情,了然地暗中摇了下头,第一次见卫山长的人,多半都是这样。哎,想当初他们也是天涯沦落人呀……不过时过境迁,想开了也就没啥了。就像那天上的明月,大家都仰望咏叹吧,但明月就是明月,凡俗人等只能仰望,奢望触得着那就是傻了、犯痴了——不合中庸呀。吕祖谦给自己点了个赞:不错嘛,活学活用。
卫希颜所过之处,学子们纷纷退后行礼,尽管最近的相距也有丈远,却都下意识觉得太近了,那种飘渺高远又令人压迫的感觉让人承不住。
卫希颜神色漠然,目光没有扫向旁边任何一人,也没有向任何一人点头示意,就那么清淡漠然地往南面正门行去,却没有人觉得她轻慢——他们从来没有想象过一个温和有礼的国师阁下,清淡高远那才是正常的。所以人称“昆山之雪”呀,你见过神山上的雪俯身向世人么?
中门打开,稷下学者们依序出来。谯定和苏澹走在最前面,一眼就看见大袖飘然、清淡漠然走来的卫大国师。苏澹哈哈一笑,回头向名可秀眨了下眼,“你们家那位来了。”
名可秀回身向其他稷下先生们抬袖一礼,道:“向晚与易安先生有约,可秀先行一步。”
易安先生李清照于年初就已闭门修书不出,众先生均知她二人与李清照的情谊,回礼道:“贤伉俪先行。”
卫希颜右手抬起,向前伸出。
名可秀微笑着上前。
两手相握,眸子对视。
陆九渊陡然觉得,那种清远的、飘渺的气息仿佛一下消散了,就像雪莲花在冰天雪地里绽放,柔和的,绚丽的……
直到那一对携手而去,陆九渊仍在那里发呆。
吕祖谦一拍他的肩,“回神了,回神了!”见他不好意思的样子,又促狭一笑,“咱们每年都在等这个时候,还有那些没见过卫国师的学子,嘿!这个样子的卫山长可是难得一见哟!哎哎,莫怪咱们名山长为之钟情呀!不过,咱们名山长也是绝对强的!所以,这就叫绝配。只此一家,再无第二。”
陆九渊慢慢点了下头,“的确……绝配。”少年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稷下南北论学终于写完了~~~
一直认为思想上的才是最重要的(稷下论学基本上将作者君想表达的思想展现出来了)。
至于军事的强大、外患的解除、政治经济的改革、科技和工业的发展等等,某认为都是次要的,否则即使强大发展下去又如何呢?不过是后世M国的一个翻版而已,除了那个超级大国改姓中外,又有什么区别呢?——人类世界还是这个样子,社会风气还是这个样子,人类与自然的不和谐还是这个样子……
话说大家有没有发觉水质变得比去年糟糕了?而且虫子多了?(哎,这负心的环境,咳,应该是这负心的人类)
☆、儒宗地位
每一届稷下论学会之后,都会发生一些变化。
这些变化可能是思想上的,也可能是行动上的,可能是看得见的、或感受得到的,也可能是当前不显现的,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默默地发芽,直到破土而出,或茁壮成苗的时候才为人们察觉,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深远的影响。
这一届稷下论学会之后,也发生了如许的变化,有近期、明显的,也有远期的、隐性的。
而在稷下论学七日主场结束后,名可秀传注的《中庸正义》就正式发行了。
这部已经受到南北士人瞩目的经注甫一上市,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