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奏摺,不知道,宮歲寒為何,突然傷感起來,因為,語氣很低落,低落到自己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
「下了大雪,天氣極冷,把一些害蟲都凍死了,明年,天下就會有一個大豐收,或許會凍死一些少數百姓,但是一個大豐收,卻能讓天下百姓,有三年富足的日子,所以這場大雪,不算壞事,還能算上好事。不過,今年確實反常,入冬太快了!」元敏以前從來不對宮歲寒說天下事。而且天下事面前,她們考慮得完全不同的方向。
一個是統治者的角度,以大局為重,一個是小民的角度,以自身為重。
「是嗎?以前我從來沒想過這方面,原來下大雪,有這等好處。欣若就是聰明,想什麼都比我想得好。」對於元敏一反常態理自己,還認真回答自己的問題,心裡有些意外,也有些高興,低落的心情有些好了。
「你以為皇帝好當啊,這天下,可不是關係到一兩人?」元敏難得語氣輕鬆的說道,也難得有訴苦的時候。
「欣若很辛苦,要是,欣若不是皇帝,那就好了!」宮歲寒看得清清楚楚,欣若這個皇帝當得多辛苦。
「就你能說這些任性的話!」元敏笑著搖頭,其實元敏覺得現在,其實沒那麼辛苦了,至少還有宮歲寒解悶。
「呵呵!誰叫欣若自己不懂偷懶呢?」宮歲寒靠近元敏,心裡不再發冷,其實,只要有欣若在,似乎,什麼都不再那麼可怕了。
「對了,你剛才,又再傷花悲秋什麼?」元敏問道。
「傷花悲秋?我哪裡有那閒情逸致?」宮歲寒不解的問道,那不是詩人才有,詩人離自己太遠了。
「為什麼心情不好,大雪惹你嗎?」元敏想宮歲寒這輩子怕是沒有傷花悲秋的時候。
「沒有,我只是想到娘親,她是那場大雪後死去的,我一直在想,大雪的時候有沒有桃子吃呢?桃樹春天才開花,夏天才結果,秋天幾乎就沒有了,冬天的時候,應該是沒有了,這麼多年了,我常常想,若是那年冬天,我能找到桃子就好了,要是能找點找到就好了,就能早點回去了,明明知道,不可能,我是不是很傻?我只是不知道原來娘一直都喜歡吃桃子。」宮歲寒落寞的說道。
「你覺得遺憾?」元敏看到宮歲寒這般落寞,心裡有些抽緊,宮歲寒很重感情,她必定很愛她的娘親,不然不會這般悲傷。元敏想到自己,其實她對自己的娘親沒有任何印象,也談不上有感情,對父皇,也沒有那麼深刻的情感,帝王家的親情淡薄和無情,由自己就可以知道。
「我只是一直想在冬天吃桃子,若是吃到了,我就相信世上一定會有奇跡!」宮歲寒笑著說道,「不過,我覺得我這輩子,一定是沒機會吃到了。所以娘死了,那是正常的,不會有奇跡會讓娘突然好起來。以前我總會拜神,天天拜,總希望有天,娘就好起來了。想想我以前很傻。」不過現在還拜,不過沒有天天拜,只有想弟弟妹妹的時候拜,就希望能見到她們。
這一刻,元敏覺得宮歲寒笑起來,極美,美得讓自己移不開眼。元敏知道是錯覺,但是她也知道,這種錯覺以後會經常有,因為她似乎覺得宮歲寒在自己眼中似乎越來越漂亮。
「你現在還很傻!」元敏寵溺的說道。
「我才不傻呢!」宮歲寒努努嘴反駁到,人家,爹都誇我聰明。
「好了,差不多了,朕還有一大堆的奏摺要批!」元敏覺得在跟宮歲寒瞎扯下去,今天就荒廢了。元敏覺得,一些昏君,不愛江山愛美人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是宮歲寒這種沒有美色的女人,要讓自己變成昏君,那自己也太沒出息了。
「欣若,再陪我說說話吧,這些奏摺,明天再批。」宮歲寒扯著元敏的袖子,可憐兮兮的求到。
「明天還有明天的,沒得商量,今晚你先回去吧,你把這個披上。」元敏把自己的貂皮披風遞給宮歲寒,一來,天氣確實冷,寒酸的宮歲寒一件像樣的避寒衣服都沒有,二來,宮歲寒之前看到元敏說了一句,漂亮極了。宮歲寒是誇元敏,穿啥都漂亮,而元敏,以為宮歲寒說得是披風,以為宮歲寒喜歡。
「你自己呢?我才捨不得欣若凍到了!」宮歲寒拒收,而且這個也只有欣若披起來最好看。
「我是皇上,這些東西多得是。朕要你披,你就披,這是聖旨。」元敏不容拒絕,第一次關心人,不容別人拒絕。
「哦!這是欣若送我的另一個定情信物,那我一定好好收著,這個冬天我天天披著。」宮歲寒裂開嘴,笑著說道,這樣想,心情好得出奇。
元敏沒有反駁,只是覺得,以後的宮歲寒還能這般嗎?她心裡不知道。她現在要學宮歲寒,不去想以後,這樣就不會多想,就不會那麼煩心了。
宮歲寒披著元敏的披風,披風上還有元敏的特有的馨香,突然覺得這場大雪,不是什麼壞事了,而且心情變得很好,覺得那白雪真是漂亮順眼極了。
元敏看著宮歲寒遠去的背影,心裡複雜極了,宮歲寒不知道,這個冬天,注定不太平靜。
「皇上為何挑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