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薏他们之前已经在外面看过警告的牌子了,就点点头答应下来,几个人晚上没有事情做,网络又不是太好,就都下楼围坐在旅店楼下的炉子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眼下正是淡季,这个店里就只要他们几个游客,店老板也早早回房间睡觉去了,外面的夜风渐渐起来,刮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声,但是室内却很温暖。
顾薏盯了一眼炉子中的火焰,就站起身打算和苏恪上楼睡觉,身子已经暖了过来了,等会儿钻进被窝就可以入睡。
一旁坐着的苏洲却忽然开口说道:“哥,有时间吗?咱们谈一谈好吗?”
知道这兄弟两个有话想说,顾薏就直接把顾时笙拉起来,两个人上楼去了,把楼下留给了他们两个。
看了眼弟弟,苏恪重新坐了下来:“怎么了,说吧。”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炉子中烧火的噼啪声和门外的风声,苏洲却又有些犹豫,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
苏恪就不再说话,静静盯着这个不省心的弟弟。
果然还是有话想说,过一会儿,苏洲才终于又开了口,没有了往常嬉皮笑脸的模样,他脸上的神情变得落寂,又有些忐忑的说道:“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为什么这么说?”苏恪挑挑眉,表情平静的问道。
苏洲犹豫了片刻,长出了一口气,索性一鼓作气:“哥,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和你比起来,我就是个废人,不学无术不说,还没有什么骨气,这么多年来,家里一直都是你撑着,我却只能旁观着,什么事都做不成。”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似乎是压抑了很久,需要倾诉。
苏恪沉默的听着,没有打断。
就听他继续说道:“哥,其实我也想要改变,之前你让我去工厂上班,我先前嫌弃太累,后来也是认真在做的,当上车间主任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生平 旅行之七
苏洲从小就是一个调皮的孩子, 性子很直,爱玩儿爱笑, 几乎是没怎么受过挫折, 就这么轻轻松松的长大了,这样的孩子无疑是快乐的,但同时,抗压能力也不是很强, 也更容易有挫败感。
这一点, 苏恪是知道的, 所以对于自己这个弟弟, 他一直都在留意观察, 也希望他能多多经历一些事情, 变得坚强一些, 这也就是他后来放弃追赶, 让他和顾时笙一起来西藏的原因。
只是几个月不见, 这小子却变得忧心忡忡,有了心事的样子, 这让他有些诧异, 便没有说话, 静下心认真的听着。
对面, 苏洲盯着炉火,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过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哥,我好像跟你说过,我刚进流水线工作的时候, 旁边的工友是一个叫蒋胜的男孩儿, 他只有十八岁, 家里很穷,所以就早早辍学出来打工,人不错,性格朴实,帮过我很多忙,每次我开小差,出现错误的时候,都是他给纠正。”
苏恪便点点头:“你只跟我说过他人很好,关于开小差的话是没有说过的。”
苏洲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咧嘴:“这个我当然不敢跟你说,怕你骂我……”
他说完这句之后,表情急转直下,又很快的陷入到了低沉的情绪中,深深叹了口气:“但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我却把他害了。”
他这话听起来有些歧义,苏恪挑挑眉,目光薏炯炯的盯着自家弟弟看。
苏洲却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自顾自的叙述道:“后来我跟你发誓好好干之后,就再没有偷懒,每天勤勤恳恳的,再加上有些小聪明,有一次开会的时候,给厂长提了些管理上的意见,他一高兴,就把我提拔了车间主任,之后我虽然不用再在流水线干活,但跟蒋胜一直都有联系,中午约着吃午饭什么,有一次,我看他情绪不对,眼睛一直都有些肿,好像背着人哭过,就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儿,他说是家里的父亲得了重病,没有钱医治,我当时手里还有些钱,就取出来给了他,让他先拿回去治病,等以后有钱了再还。”
到目前为止,这个故事都还是挺积极的,苏恪安静的听着,直觉之后会发生什么转折,对于弟弟的做法,他并没有什么异议,相反认为他做的很对。
虽然工作繁忙,但苏恪自己平时也是愿意抽时间做一些慈善的,人最基本的品质就是善良,如果丧失了这一点,那么之后的事业再成功,也是没什么用处的。
果然苏洲又叹了口气,语气自责:“蒋胜当时是不肯接受的,我没办法就告诉了他我的家境,又让他写了欠条,逼着他把这笔钱拿走了,总算把他爸的病情给延缓住了,他对我也是千恩万谢,因为态度上的变化,就给其他工友发现了,总是问我怎么回事,一开始我没有回答,后来有一次和人们闲聊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
苏恪就皱皱眉:“你不该说的。”
人都是有贪念的,尤其是对这种不劳而获的不义之财,更是趋之若鹜。
苏洲无Jing打采的点点头:“哥,我要是有你的头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