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失笑:“这大冷的天。”
谢煐:“那些人全都惯于阿谀奉承,多是尸位素餐之倍。整顿吏治之时自然会将他们都踢掉,只是那需要时间,目前就先让他们遭遭罪。也向旁人表示一下,日后别想着再来管天子家事。
“等今日回去,我就让冯万川放归宫人,再将后宫门锁了,钥匙直接沉沧池里。后宫一关,每年还能省下一大笔灯油钱,放归宫人也向来是仁政,谁要敢反对,那可好对付着。
“至于储君,且先不着急。我们都年轻着,从族中慢慢挑就是了,总能挑出个好苗子。过继承嗣,合乎礼法,谁都说不得什么。”
在谢煐提到“管天子家事”之时,白殊将他眼底那抹厌恶看得真真切切,昨日瞧见那些奏章的膈应与担忧算是彻底消失了。
他打趣道:“若是还有人再想管呢?”
谢煐笑道:“那我就真给他夫人赐三夫四侍。”
白殊一乐:“行,高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们的关心~都贴贴~
预报一下,下一章就正文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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煐殊
白殊回宫之时没坐车, 裹着斗篷坐在谢煐身前,小黑从斗篷里探出小脑袋,两人一猫共骑踏出大门。
门外一大片官员已跪了半个多时辰, 被寒风吹得直抖,此时见着人出来,立刻伏身下去,颤着声此起彼伏地开口。
“请圣上、摄政王恕臣僭越之罪。”
谢煐看向来接的冯万川:“人都在这了?”
冯万川笑答:“都在这儿,一个不少。”
谢煐点下头:“通知吏部,都罚半个月俸, 就让人散了吧。”
说罢,催动马匹回宫。
白殊舒服地靠在谢煐肩上, 侧过脸道:“回去你还要开政事堂会议?”
谢煐帮他扯扯帽子:“仔细吃进冷风,会咳。”
白殊伸手捂着嘴:“没事, 日头暖, 风不大。”
谢煐这才道:“政事堂的事情还是得议, 一会儿我先送你回思政殿。”
白殊却道:“我也去听听吧。哦, 对了, 是不是还得先换朝服?”
谢煐先是一愣, 随即忙道:“不用,这样便好,我也是下了朝就换常服。”
刚说完, 又有些担心:“不会累着?”
白殊笑道:“我凑个数听一听而已, 能有多累。”
他原先和谢煐多多少少总还是隔着一层,便不愿在政事上多插手。但昨晚谢煐连“三不去”都抬出来了, 白殊感觉自己没必要再把界限划得如此分明。既准备携手共进, 便该什么事都一同担。
谢煐自然也感受到白殊的态度变化, 心中欢喜, 手臂也不由得收紧,凑到他耳边道:“其实,我希望你能把那个情报部门接手过去。”
白殊微一挑眉:“那里不是冯内侍管着?”
谢煐:“现在只是消息都汇总到冯万川那里,以备我随时问询。但冯万川比不得子山,不对会消息做出及时的分析与处理,一些发于微末的事也无法早早瞧出端倪。他的长处是处理纷杂的内务,现在对此也是烦恼得很。”
白殊轻笑:“行,既然冯内侍感觉棘手,那我便接过来吧。不过,这样一来,小黑我可就要抱回来了。”
小黑突然插话:【只要你们把办公室设得近点,都能和我连上线,我可以多线程处理事务。】
谢煐垂眼,抬手在小黑露出白殊斗篷的脑袋上揉一把:“回头我想想怎么安排。”
白殊:“明年恩科是个什么章程,子山现在才闭关读书,能赶上吗?”
谢煐:“子山对外说是白身,其实身上有举人功名。他以前在家乡时为人低调,进京后又改过名字,是以知道的人不多。明年三月开恩科,他自可直接下场。以他之才,取中是必然,只看能不能博个一甲。”
两人便一路低声讨论着,进宫后直接去了政事堂。
众宰相被召集过来,见到白殊都略有些诧异。当然,没人说什么,摄政王本该参政议政,之前白殊不来,只能说是他自己不想来,谢煐又纵着他。
今日首要一件事,是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一同报上来的,审结了白泊、谢玙(原平川王)、谢珅(原宁西王)三桩谋反罪。只待御批,便可行刑。
谢煐并不想大开杀戒,因此这批被问斩的人倒是算不上多。
只主谋者白泊及其长子、家中总管、项麒,谢玙及其岳父原侍中,谢珅及其岳父原中书令,以及参与调兵的几名羽林校尉。加上这些人家中年十五以上的成丁,最后算起来也就二十一人。
并没有牵扯父、母、妻三族,但家眷免不了要受牵连。女子充为官伎,十五以下男子流放为官奴隶。
白殊在脑中问:【宁安公主没找你求情?】
宁安公主是白泊继室赵夫人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