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大王氏也怒火攻心,气的晕倒在了她面前的长桌上,而且她的胳膊还把长桌上的茶碗菜碟全都扫了下去。
地面上瞬间狼藉一片。
曹寅、李氏、曹荃三人的脸色“唰”就黑了下来,曹家的仆人们也全都乱了分寸。
眼看着好好一场晚宴被小儿子给折腾成了混乱的闹剧。
康熙的眼皮子也重重跳了跳,忍不住怒瞪了一眼还一脸傻乎乎站在皇太后的圈椅旁,大眼睛亮晶晶的看好戏的小儿子。
晴嫣瞧见大猪蹄子瞪她小儿子的眼神,懒得搭理他,直接从宴席上起身,搀扶起了皇太后。
婆媳俩丢下康熙就径直朝着落凤居而去。
胤禛、胤禟、胤祥、胤俄四兄弟也强憋着笑意拉着他们“耍酒疯”的十四弟抬脚离开了后花园。
一眨眼的功夫,宴席上就只剩下了康熙、梁九功和曹家众人。
曹寅脸色通红的走上前对着康熙俯身行礼道:
“万岁爷,都是奴才没有Cao持好晚宴,让您看笑话了。”
康熙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曹寅,而后用右手在曹寅肩膀上拍了三下,叹息一声就与曹寅擦肩而过,带着梁九功沐浴着清冷的月光去追赶前方已经走远的皇太后、皇贵妃等人了。
曹寅感受到康熙拍在他肩膀上的三下,一下比一下的力道重,他心里那股子惴惴不安的感觉更重了。
他抿着薄唇扭头看向主仆二人渐行渐远的离开背影,恍惚间似乎瞧见了每次他与皇上通奏折时,皇上用朱笔在他奏折上画出来的表扬小红花,“啪”的一下就碎成星星点点,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康熙双手背在身后,仰头看了一眼今晚夜空中高高悬挂的半个月亮,嘴角也不由扯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他深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觉得从头到脚都凉透了,此次南巡之行,让他不得不承认,他的ru母孙氏和nai弟子清终究还是“死”在了江南这个富贵乡里……
“梁九功,若是朕没记错的话,保清媳妇儿是不是快要生了?”
跟在康熙身后往前走的梁九功也在快速消化着晚宴上发生的一系列闹剧,想不通皇上为什么会在此刻突然提起大福晋了,他快速在心里头算了下日子,忙开口回答道:
“额,是,万岁爷。”
“朕也有些想弘晞那孩子了,南巡前弘晞就会叫‘汗玛法’了,想来现在应该学会更多话了,你明日去安排一下将咱原定的行程缩减,我们快些返京。”
“是,奴才晓得了。”
……
原定两个月的南巡因为曹家别院的插曲被生生压缩成了一个多月。
十月上旬,京城飘起了初雪,皇家一行人也顺利的从江南回到了紫禁城里。
康熙前脚刚回到乾清宫里,后脚就收到了直郡王府送进宫的喜讯。
十月初八,上午巳时整,大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平安的生下来了一个壮实的小阿哥。
瞧见皇长子也有儿子了,康熙大喜,御笔一挥就给二孙子赐名为“爱新觉罗·弘昱”。
胤禛、胤禟五兄弟一回到宫里也立刻找机会打算给他们大哥、太子二哥、三哥、五弟、六弟等人说南巡时间发生的事情。
十月初十,十四个兄弟一同聚在南三所里。
待胤禔、胤礽等人听到曹家平日里比他们皇阿哥过的生活还要奢靡,曹家和李家当着他们皇玛嬷、皇额娘的面还要给他们汗阿玛送美人的消息后,全都怒了。
脾气和胤祯一样直的胤禔直接气得摔碎了手中的茶盏,怒声骂道:
“爷觉得,这些年大清确实是富了,富的让这些胆大包天的奴才们一个一个吃的嘴里流油,浑身是rou!可劳苦功高的边关将士们大多数都是受穷的!这些吃的满脑子荤油的老鼠们,让爷来说早就该宰了!把他们的家产抄了,充实国库,这样爷和老十四还能再去多打几回漠西呢!”
胤禩瞧见他们大哥气得脸色涨红的模样,忍不住叹气宽慰道:
“大哥,曹家和李家办的事情确实让人愤怒,可江南官场错综复杂的,曹寅和李煦又是汗阿玛心腹中的心腹,凡事得讲究证据,除非找到这些人贪|污|受|贿的账本,否则咱们没法动他们。”
“可即使南边的水再深,咱现在既然知道这事儿了,也不能让他们这些人就这样当啃食大清财政的硕鼠啊。”
性子憨厚的老五用手挠着自己戴在脑袋上的瓜皮帽苦恼地说道。
“太子二哥,你说我们现在该咋办呢?”
身子倚靠在桌子边上的胤禛,捏了捏桌子边沿就扭头看向坐在圈椅上一言不发的胤礽出声询问道。
其余十二个兄弟们听到他们四哥/四弟的话,也都跟着齐刷刷地将目光给移到了储君身上。
胤礽摩挲了几下戴在右手上的玉扳指,拧着眉头,视线低垂的深思了良久后,才抬头看着面前的众位兄弟们,开口说道:
“孤的想法和你们一样,南方的官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