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说,你还笑。”兰姑脸热烘烘地烧起来,倒不是因为不好意思,而是因为自己一本正经地问他话,结果被他戏弄,心中有些羞,还有些气。
霍钰闻言忽然想起一事来,他沉
西都不能提,她虽然力气比秀才还要大一些,但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么崽崽像谁?
霍钰回头看了眼兰姑母子, 等他们进了屋,才收回视线, 看向林卫,沉声道:“有什么事?”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想起一阵马蹄声,兰姑和霍钰对视一眼,随后走了出去。
崽崽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好像想到了极好的主意,“我和林卫睡,叔叔和娘睡!”
崽崽听到霍钰的问话,小脸露出为难之色,然后认真的思考起来,片刻之后,崽崽才叹了口气,好像很无奈似的,然后回答道:“叔叔,我两个都喜欢行不行?”他嘴里还含着林卫给的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兰姑听出他语气有些酸,不由笑了笑,“这几个月林卫经常陪他,崽崽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好兄弟。”
林卫研好墨后,霍钰拿起笔,略一沉吟后,将笔蘸饱墨水,在纸上挥写起来,不到片刻便停下了笔。
霍钰捂着胸口,闷哼一声,痛苦地看着她,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假疼。疼也活该,兰姑不理他。
霍钰摇了摇头失笑,“我骗你做什么?”
兰姑问得无比认真,霍钰唇角露出一不明意味的笑,然后俯身过去,在她耳畔低语了几句,只见兰姑耳根瞬间浮起抹红晕,脸上露出羞愤的神色,兰姑一拳头砸在他的胸膛上,气呼呼地嗔怪道:“你这男人,满脑子都只有这种事,我和你认真说话呢,你倒来戏弄我。”
“你让他留下来,他睡在哪里?”霍钰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脸,有些牙痒地问道。
兰姑还是不信,“他爹是个读书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妇人,他怎么会有习武的天赋?”
林卫从怀中拿出封信,递给霍钰,“宣王让属下送过来的。”
霍钰沉了下眉眼, 拿着信回到屋内, 坐于书案前,将宣王的信拆开看了, 里面的内容无非是劝他回去继续为朝廷做事,他凝着眉眼沉默许久,才将信折叠起来, 又让林卫给自己研墨。
一看到林卫,崽崽瞬间收起了木剑,朝着他飞快地扑了上去,那热情的架势霍钰都不曾看到过,霍钰眯了下眼睛,看向兰姑,“崽崽这么喜欢林卫?”
霍钰虽然是用开玩笑的口吻问的,但林卫却莫名地有些犯怵,他僵在原地,什么都不敢说。
兰姑刚从厨房走出来, 就听到了崽崽说要她和霍钰睡的话, 不禁愣了下,然后脸上浮起抹尴尬之色,暗道一句童言无忌后,她假装没听见那话一般, 若无其事地走上去, 拉起崽崽的小手,微笑说道:“崽崽, 跟娘进屋去,林卫有事要找叔叔谈, 咱们别打扰他。”
崽崽拉着林卫的手进到院里。林卫腾不出手,只躬身给霍钰行了一礼,霍钰淡淡瞥了他一眼,没问他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把崽崽拉过来,然后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笑问:“崽崽,你喜欢叔叔,还是林卫?”
“是。”林卫接过信,遵命道,“爷还有其他吩咐么?”
霍钰先是一怔,随后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他要收回他方才的想法。
霍钰见她生气,便止住了笑,“好,我不说,我不笑。”他一脸严肃地说道,内心却在为自己扳回一局而得意。
兰姑听着他说自己根骨绝佳,心中不禁有些高兴,不由问道:“怎么才能知道我根骨好不好?”
霍钰以为崽崽会十分干脆的选择他,不料他竟然犹豫这么久才回答,还是让人不怎么满意的回答。一块糖就把他收买了,没良心的小家伙。
“叔叔,今晚可以让林卫留下来睡么?”崽崽一脸期待地问道。
兰姑看了霍钰一眼,发现他正在看着含笑盯着自己, 想到崽崽方才那句话,脸上又有些热起来, 拽着崽崽快步进了屋。
霍钰直接把她那死去的丈夫略过去,道:“你别妄自菲薄,我看崽崽像你,根骨肯定也是传自于你,你不是很快就学会了用弹弓打猎了么?要不今晚我就好好帮你看一看,看你是不是根骨是不是绝佳?”
不一样?霍钰眸中掠过抹深思,并没有明白兰姑话里的意思,本想追问,但见她在忙便算了。
待字迹干了过后,霍钰将墨汁已干的信折叠好,放到信封中,封缄后交给林卫:“把这信送到宣王那里。”
“别担心,在崽崽眼里,你们的身份是不一样的。”兰姑笑道,随后进屋收拾碗筷去了,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因为一直和他说说闹闹,已经耽误了不少功夫。
林卫在他面前向来不苟言笑,霍钰竟不知道他那么会哄小孩子。
霍钰冷冷地扫了林卫一眼,林卫立刻垂下了头。
却是林卫。
见兰姑不上当,霍钰放下了手,不装了,扬眉笑道:“我说真的,这也是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