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时候, 你会来吗?”
白刺玫开花的季节是在温度较高的春夏交接之际,得两三个月。
徐庭旭略带恳求邀请江言清去,是真的想和他一起看花还是暗喻?
“你会来吗?”徐庭旭又问了一句。
徐庭旭曾经邀请江言清去过, 他没有去。
而现在,江言清也并不一定会去, 他沉默着, 没有回答徐庭旭的话。
答应了却没有做到,给人期望又硬生生破灭,不道德。
等了会儿徐庭旭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像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目光稍黯隔了会儿笑地道:“没关系,花一直有重开的时候,我一直都会等你。”
两天后,徐庭旭准备离开。
他离开前做了许多东西放进江言清的大冰箱里, 仿佛怕江言清饿着,交待道:“我一个月回来一次, 这些够你吃一个月。”
不放心地补了一句:“实在不行我帮你请厨师?”
“哪儿有那么娇气?”江言清调笑着道:“要不然你别走,我雇你当我的厨师?”
这是邀徐庭旭留下的意思, 他不明白徐庭旭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而徐庭旭认真地拒绝,“虽然我很想留下, 但我始终想更近一步。”
江言清听懂了, 徐庭旭要的不是朋友之间的距离, 他想要的更多。
江言清抿着唇不说话。
徐庭旭对他笑得宠溺,他伸出手, 小心翼翼又温柔地拍着他的头, “我只是解释原因, 不用紧张。”
徐庭旭离开的那天, 天空飘着小雨。
绵延细雨最折磨人,不打伞细雨也能打shi衣服,打伞又觉得多此一举。
江言清站在门口看着徐庭旭把行李放进他车子后备箱。
打开车门前,徐庭旭回过头朝着江言清挥手告别。
车子开启,徐庭旭走了,这里只剩下江言清一个人了。
他呆了一会儿进了屋。
徐庭旭在时,会时常他找他,江言清从没觉得房子那么空旷过,徐庭旭离开了,他忽而发现他的房子特别的大。
之后的日子里,江言清窝在房子里等待冷春过去,在这期间,徐庭旭每天都会给他发农场的图片。
四月时,徐庭旭再次向他发出邀请,说农场里的有些花开得很漂亮,问江言清来不来。
江言清还是没有去。
五月时,徐庭旭依旧给江言清发信息邀请江言清,江言清仍旧没有去。
到了六月天,天气彻底热了,村长找上他请他帮忙,“苏姨身体快不行了,她在医院挂着水瓶没人照料她,我想让你白天照看她,方便吗?”
上回村长请江言清帮苏姨搬过家,江言清有印象,苏姨是村里的寡妇,村长说过她得了阿尔茨海默氏症,经常忘记事情。
村长包括许多人在内,无论年纪大小都习惯叫他“苏姨”,大概是她的名字。
江言清对年纪大无人照料的妇人有同情心,加上他成日无所事事,很爽快地答应了。
约定好了时间,江言清去的那天早上下了场暴雨,暴雨来得急去得快很快停了,一路上是雨后泥土的清香。
到了医院,苏姨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嘴里喃喃说着话。
江言清以为她喝了,给她倒了杯水。
就这样守了苏姨一个多月。
苏姨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
某天下午,苏姨忽而紧紧拽着他的手,嘴里不停念叨着“箱子”。
“什么箱子?”江言清问。
苏姨没有回答,反反复复念着“箱子”,念了很久。
在第三天的上午,江言清终于记起苏姨说的“箱子”是什么了。
他那次帮苏姨搬家整理东西,在床下发现木质的箱子,他当时觉得奇怪,现在想来应该是苏姨最重要的东西。
“苏姨,箱子放在哪儿了?我帮你去拿?”
苏姨神志模糊,一直念着“箱子”没有回答江言清的话。
江言清找上村长,村长听后带着江言清去苏姨新的住处找箱子。
寻了一圈,在床底下找到苏姨一只念着的“箱子”
村长打开箱子往里看了一眼,叹气:“还是没忘记他啊。”
江言清一顿,“什么?”
村长从箱子里取出一张老照片,声线悠长地道:“年轻的时候我追过苏姨,她的病在她年轻的时候就有过,经常忘记事,我废了不少功夫才让她记住我,但隔了一段时间她又忘了。”
“我以为她谁也不会记得,后来才知道,她可以记住一个人,即便她的病促使她经常忘记,依然用各种方式记着一个人。”
村长把照片放了回去,领着江言清坐上车前往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村长问他:“你会喜欢同一个人两次吗?”
江言清抱着箱子的手捏紧。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苏姨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