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清坐在沙发上按着电视,大伯给他打电话问蔬菜有没有送过去。
猛然记起昨天的蔬菜还没给徐庭旭,昨晚他扶着徐庭旭回去后,把菜又提了回来。
江言清拎着袋子穿着鞋开门,想趁着徐庭旭没有起把东西送过去。
徐庭旭正好端着午餐从他那边走过来。
“饿吗?一起吃?”徐庭旭脸上带着点笑,和昨天那个醉酒窝在他肩膀上撒娇伤心失意的模样,判若两人。
江言清微顿,没有靠近。
昨晚他意乱情迷,现在他止步不前。
徐庭旭停住脚步,笑容变淡,他垂眼看不清情绪,再次抬眼时,恢复了正常,“昨晚我好像看见你了,你扶我进去休息了?谢谢。”
江言清注视着徐庭旭,他昨晚交待过徐庭旭要忘了昨天的事,徐庭旭记得假装忘记了也好,真的忘了也罢,与江言清而言是最好。
昨晚的一切行为,江言清都不打算负责。
莫名松口气,而后另一种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被江言清强行忽略。
现在他和徐庭旭的关系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抗力往别处迈进。
至于到底是什么,江言清不想去想,不想面对。
巡视一圈,徐庭旭问:“得文不在?”
刚说得文揉着眼睛出来了,他和江言清关系好,手架在江言清的肩膀上,说了几句外国鸟语。
得文这人见人喜欢叫“哈尼”,刚来国内被邓普斯交待过别叫那么恶心的称呼,中国人不喜欢,这两天见到朋友了,高兴得没边,忘记了。
“哈尼”一出,两边都盯着得文看。
得文浑然不觉,问了江言清他牙刷在哪里,江言清回答了。
得文一开始的房间是次卧,次卧阳光很好,得文是个夜猫子天亮才睡,阳光太刺眼,就换了客房睡。
江言清帮他把东西全丢过去,得文和朋友嗨过头找不到东西,请求江言清帮他再拿过一牙刷。
这点小事,放在徐庭旭眼里,是亲昵的表现,坐实了在一起的事实。
江言清打发得文进去,重新面对徐庭旭。
徐庭旭盯着得文离去的方向,仿佛下足了勇气,问:“你和得文……你们在一起了吗?”
江言清没有承认,这个问题显然易见没有必要回答。
但在徐庭旭的眼中默认代表着承认。
他把手手里的盘子放在江言清家的阶梯上,手背着江言清,用力掐着手掌心,掐到血从指尖流了出来,又若无其事地擦掉。
“恭喜。”徐庭旭轻声说道,他展开笑,“他能让你开心,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人。”
江言清别开眼,徐庭旭的笑比哭更难看,动着唇到底没有解释。
徐庭旭走后,江言清回去坐在阳台上吹着凉风。
今天的他和昨天的他都很奇怪,陷入了自我迷茫的怪圈。
对于徐庭旭他明明打算彻底放下成为朋友,已经在内心警惕了昨晚是享受成年男性荷尔蒙的放纵,并不代表着什么。
而今天看到徐庭旭会不舍,因为他的误会心里有丝难过却不愿解释。
他越来越摸不清自己真实的心意。
自从徐庭旭误会后,和他的相处保持着绝对的远距离。
江言清想,和徐庭旭保持距离是他想要的,但为什么他每天总喜欢站在阳台上,看着徐庭旭进出关注隔壁的动静?
糟乱的心绪充斥着他,江言清失眠了。
失眠的原因不是他不想睡,而是总是在梦里梦见那晚徐庭旭珍惜的亲吻和话语,他害怕就此沉陷下去,干脆选择不睡觉。
立冬当天,徐庭旭送给他一大簇他很久没有收到的白刺玫。
那天徐庭旭来的时候,穿着风衣,身板又正又挺。
他就这么立在那里,给人一丝心安。
这是过去的徐庭旭并不具备的。
“这簇白刺玫是今年最后一簇,我用各种方法存了很久,想着现在我的身份不合适送给你,可我还是想送给你。”
他们很久不曾说过话了,徐庭旭有点紧张。
江言清已经属于别人,他的身份尴尬,但自己想任性一回,以后他再也不能送江言清花了。
“我想着带你去我建造的农场,很漂亮,我想你会喜欢,现在不合适了,所以只能送你花。”
徐庭旭见江言清迟迟没有结果,他仓皇地笑了笑,“是怕他生气吗?那我不送了,我留给自己也是一样的。”
江言清凝视着他,心里绵密地泛着酸楚。
徐庭旭看了江言清好一会儿,收回视线对江言清告别。
江言清望着徐庭旭离去的方向,他忽然有股冲动想跑上前去询问徐庭旭,那句“一直等他到永远”是不是真的。
理智终究战胜冲动,江言清没有追过去。
立冬后,天气更冷,江言清越发不爱出去。
茉莉在时,会拉着江